?”
“你二人有所不知,老夫自入朝至今,已有半月,观朝堂局势,诡异难测,暗流涌动,恐朝堂纷争再起,祸及家小”,桥玄垂首叹道:“如今宦官权势独揽,弄权专政,而朝臣畏惧宦官阴狠,争相献媚讨好,以求自保;太傅胡广身居众臣之首,平素清廉有余,刚断不足,不知匡扶朝纲,反而取魅于宦官,同流合污;司空刘郃乃宗室重臣,虽忧心时事,亦究未敢直言贾祸,匡正朝廷,处处逢迎宦官;又如杨赐c袁逢c王畅等辈,皆出自世家名门,颇有声望,却也与宦官交相密切,营营苟苟,只求保全宗族家业,未有丝毫匡正之意。”
“长此以往,朝政势必越发昏暗,天下必定动乱四起”,桥玄苦笑道:“眼下边疆不宁,内乱不止,而天子年少暗弱,群臣置身事外,朝堂之上只顾争权夺利,以致国势日衰,江河日下;老夫纵有管仲c乐毅之才,然汉室已腐朽入骨,也是无力回天,倒不如顺势而为,抽身退去,以保家小安平度日。”
“朝廷自段颎讨平羌人之后,国力薄弱,府库空虚,父亲虽胸怀兵甲,却也无用武之地,可托病辞官,回乡闲居,乐得逍遥自在”,桥玄长子桥羽点头道。
桥瑁(字元伟)却是忧心道:“陛下将叔父征召入朝,正是欲借叔父之力,制约阉宦之流,叔父若是辞官而去,虽可自保,也将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开罪天子,可是为臣者大忌!”
“元伟所言者,正是老夫心中之忧”,桥玄无奈道:“当今陛下聪慧机敏,宽厚孝顺,若处于太平世道,当可为一代仁君,只可惜陛下生不逢时,继位之初,大汉早已千疮百孔,内外不宁,非人力可及也!”
桥玄端起案上茶水,润了下喉咙,接着说道:“不过陛下尚且年少,权谋不精,且宽厚仁孝,只需稍稍做些门面功夫,陛下定然信以为真,老夫自可安然辞官归去。”
“不知叔父有何良策?”桥瑁思索良久,不得妥善之法,听桥玄如此一说,顿时好奇问道。
桥玄笑道:“既然胡广c杨赐c袁逢等人置身事外,老夫便将其等门生子弟举荐入朝,听候陛下调用,不让他等好过,到时陛下见到如此多的贤良入朝,定会满意,老夫再派人向宦官疏通,辞官归去自可畅行无阻。”
“叔父高明”,桥瑁满眼敬服道。
而桥玄仰头重重叹息一声,苦声道:“天下士族儒生,多少人希望入朝出仕,至于身居三公要职,更是梦寐以求,不料老夫竟落得如此境地,日夜想着辞官脱身,现今这汉家朝堂犹如龙潭虎穴,有识之士纷纷避而自保,世家公卿个个冷眼旁观,可悲至极也!”
此后,桥玄先是征召胡广之徒蔡邕为掾属,继而举荐袁逢c杨赐二人门下子弟学生入朝为官,灵帝一一授予官职,厚赏有加。桥玄此举,自是引得胡广等人心中不满,然天子诏令难违,只得对门下子弟严加训导,百般叮嘱,深怕其等因一时气愤,得罪宦官,闯出大祸。
桥玄所举荐诸人中,以胡广之徒蔡邕最为知名,乃当世大儒,声名远播。蔡邕,字伯喈,陈留郡圉人,相传蔡邕爱书法c精音律c通经史c善辞赋c晓天文c明算术,才学渊博,无所不精,甚得士族儒生褒扬。
蔡邕少年时即博学多闻,才华横溢,为当今太傅胡广所赏识,收容门下。而蔡邕更是一至孝之人,昔日其母卧病三年,蔡邕终日衣不解带,侍奉身前。后其母病逝,蔡邕依照礼制,于其母墓旁筑茅庐小屋,守孝三年,未有丝毫不敬之处。
蔡邕平日里,与其叔父蔡质及一众堂兄弟同院而居,和睦有序,友善互爱,深得乡里人士称赞。后蔡家宅前桑树均生出连理枝,野兔过蔡邕府门前,不敢有丝毫不逊,温顺从宅子一旁跳跃而走,远近闻之,无不称奇,纷纷前往一观,蔡家声名越发显露。
陈留太守听闻蔡家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