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气愤,却也不敢违背李远军令,只得悻悻然退去。而李远却并未安居府中,日日巡视城上,竖耳细听城外骂声,不时叹气道:“尚有劲力,时机未至。”
李护c匡伸等人早恨不得将城下官军千刀万剐,见李远不仅未动怒气,反而镇定自若,不为城外骂声所动,不由问道:“城下辱骂污秽不堪,将军不怒也罢!何故日日静听敌军骂声,口中不离‘时机未至’四字。”
“哈哈”,李远笑道:“诸位将军且随我细听城外骂声,再与前几日相比,试看有何所得?”
诸将依言而行,不及片刻,成炎虎c那巴c那根三人当即大怒,抄起硬弓,一连射出十余箭,对城下怒吼道:“来日我非将你这烂嘴烂舌之徒,剥皮拆骨,烹煮下酒。”
眼见诸将怒不可遏,李远方要出言劝止,姜宣忽而拱手笑道:“听其骂声,末将有所体察,不知是否与将军相合?”
“桓楚(姜宣字)尽可直言,不必有所顾忌”,李远好奇道。
姜宣说道:“末将方才静心细听,发觉城外军士今日骂声,相较昨日骂声,中气显得不足,可见城外敌军已然有所疲惫;自古两军交战,士气颇为重要,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固守城中,日日酒足饭饱;而城外敌军辎重运输窘困,多有不便,饥寒交迫,久而久之,士气必然下跌,到时敌军自可一击而破。”
“不错,桓楚深知韬略,方才所言,正是本将心中之意”,李远忍不住赞赏一番,诸将这才恍然大悟,大笑不已。
又过三日,姑臧城外轰隆一片,李远见敌军士气消散不少,当即率军出城迎战,两军于城外依次排开,各摆阵势,一时间尘土飞扬蔽天,人马奔驰不息,大战一触即发。
李远率众将傲立阵前,李远居中,其他诸将依次排列。鼓声过后,李远对众将笑道:“我军自夺取武威之后,严闭城门,城中军士多少,刘恭定然不知,这一万五千将士,必可让刘恭大吃一惊。”
“哈哈”,一众将领顿觉心中畅快,欢笑不止。
而刘恭则率六郡太守及麾下一众将校,临阵立马,见李远麾下军士不下一万五千人,不由惊诧道:“我原以为叛军不过五六千人,不料叛军竟有如此多兵马,真是失算。”
“大人不必忧虑,我军两万将士,困城数日,李远不敢相攻,可见敌军亦是惧怕官军威势;依下官之见,叛军不过乌合之众,便是再多两万叛军,旦夕可灭,不足惧也!”陇西太守薛丰傲然笑道。
正说间,李远打马出阵,对着敌阵喝道:“宦官当道,祸乱朝纲,欺瞒天子,幽禁太后,实乃罪不容赦,本将军今日起兵清君侧,便是为国锄奸,匡复朝政,尔等皆久食汉家俸禄,何故助纣为虐,阻我进兵?”
只见李远面加满月,目若寒星,头顶飞凤银盔,身着银盆铠甲,腰挂龙渊宝剑,背挎三石强弓,手中四棱钢枪寒光若隐若现,胯下追风登云驹虎虎生威。
刘恭瞧得李远这身装扮,听得李远声如哄着,不禁对左右赞道:“李远雄姿英发,气势磅礴,真乃当世英杰,不愧是李牧c李广之后。”
“大人所言不错”,汉阳太守赵熹亦是赞道:“下官曾听闻传言,‘李家四虎,季然最凶’,今日瞧着李远,颇有‘追李牧,赛李广’之气势,于我西州青年一辈中,堪称‘西州第一豪杰’。”
“待我前去会会李远”,刘恭亦是策马而出,瞪着李远,反斥道:“你父亲李膺,一代忠良,名声远扬,你身为人子,不知继承家中遗风,反而谋逆作乱,辱没祖宗名声,安敢在此妖言惑众。”
“你也知我父亲忠义无双,然却为宵小所害,李氏一族皆遭横祸,李家冤死者不下三十余人,如我父亲c大兄c三兄等,其他诸人皆流放异乡,朝廷岂能如此冤杀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