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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宦官诛除窦武c陈蕃及其宗族亲旧之后,朝廷大权落于宦官之手,自是免不得弹冠相庆一番。而去岁九月宫廷突变,清流士人遭祸者甚多,有隐忍不发者,有辞官归隐者。宦官原以为士人不敢再作祟,朝野上下必然万马齐喑,无敢不从,然并未如此。

    朝中以司隶校尉李膺为首的少数清流士人,风范犹存,坚决不与宦官同流合污,竭力抗争。曹节见李膺越发受天下士人推崇,名望日益高显,未免再生祸乱,对李膺等人一忍再忍,欲以和为贵,共辅朝政。

    怎奈司隶校尉李膺生性刚烈,时常与曹节据理力争,九卿以下官员多有附和者,曹节更是不安,忧心日盛。

    恰巧夏六月,本该炎热时节,偏偏天气转凉,雪雹如豆,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农田庄稼多有损害。

    大司农张奂借天象变化,当殿朝奏灵帝道:“臣曾闻和气应于有德,妖异生乎失政,先是青蛇缠座,继而风雪冰雹,此乃天降异象,警醒世人,预言奸佞弄权,政道有亏;况蛇者阴气所生,鳞者甲兵之符也!惟虺惟蛇,女子之兆!可见当今天子御前有近臣谋乱,左右有奸佞作祟,不知陛下于宫中,所亲信者为谁?当及早罢黜放逐,以消天戒。”

    曹节听到阴气二字,顿时怒色渐起,打断张奂道:“大司农若有奏疏,尽可明言,何必引经据典,借古讽今,不敢直言。”

    张奂本就是凉州武人出身,个性刚毅,本就恼恨为曹节等欺瞒而害了窦武,听得曹节言带威吓之意,血气上涌,针锋相对道:“臣又闻爵位俸禄,应奖功勋,开国治政,小人勿用,今功臣疏远在外,未受皇恩,内侍弄权在内,反受封赏,大风雨雹,亦是由此而生;已故大将军窦武c太傅陈蕃,忠贞为国,辅相陛下,勤身王室,毫无懈怠,却因奸人谗言,不幸殒命,海内志士虽未明言,却无不心怀愤恨;昔日周公辅佐周朝社稷,后周公逝去,周成王葬周公于成周,不合礼治,惹得上天动怒,雷电骤降,风拔禾木,周成王只得依照天意,改葬周公于毕示。”

    “依你之见,莫非还欲厚葬窦武c陈蕃,为其昭功不成?”曹节怒不可遏,冷声反问道。

    张奂轻哼一声,怡然不惧,接着奏道:“窦武志在安定社稷c陈蕃一生方正刚直,却含冤而死,不得昭雪,门生故吏皆被罢免禁锢,天下震动,是以天降灾祸,为其鸣冤;臣以为窦武c陈蕃皆是忠良,宜急为改葬,赦免其家属还乡,其亲友旦有禁锢者,应当平反解禁。”

    张奂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愣了半晌,或是惊骇,或是钦佩。尚书刘猛c刁韪c韦良等人皆是忠正之人,自知窦武c陈蕃冤情,早对宦官暗怀怨恨,却是摄于宦官威势,不敢明言,先前尚且看轻张奂,此刻无不赞赏有加。

    而曹陵c樊陵c程阿等阉宦党羽,自是不愿张奂得逞,齐齐恭声奏道:“窦武c陈蕃乃谋逆暴徒,张奂竟敢为二人鸣冤,必是其党羽,此等心怀否侧之辈,万不可轻饶。”

    “陛下,大司农之言甚是,臣恭请陛下为窦武c陈蕃平反冤情”,司隶校尉李膺昔日本与张奂相识,后因窦武之事,埋怨张奂,今日见张奂敢为人先,不惧宦官权威,怨气尽消。

    不待曹节开口,张奂抢先又是奏道:“陛下,臣还有一言,皇太后于陛下有拥立之恩,今幽居南宫云台,恩礼不接,朝中众臣俱不敢言,大失人心;而历代先帝,皆躬行孝道,陛下当思恪尽孝道,迎回太后,以报太后恩情,则民心归附,天下幸甚!”

    樊陵赶忙绕道张奂身前,反问道:“窦武谋反作乱,窦氏本该株连全族,而今太后尚且安居宫中,已是天恩浩荡,岂可再作非分之想?”

    “所谓‘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昔日太后定策宫闱,援立天子,于陛下恩情厚重,而窦氏之祸,岂可罪加太后c幽居云台?上苍亦有不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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