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虔人羌汇军一处,上郡羌人见零混如此狼狈,心惊不已,待问清缘由之后,无一不是又怒又怕。
是夜,落川羌人大帐中,灯火昏暗,一众羌王c羌帅聚集帐中,眼见段颎逼迫甚急,不由叹息连连,愁声不绝。
先零羌帅王卜试探道:“前番段颎尽灭东羌轻骑,汉军骑兵不下万人,行军迅猛,士气高昂,倒不如暂且请降,日后再图大事。”
“段颎决心要将我等屠杀灭尽,若是能请降,我等何须苦撑至今日”,岸尾不悦道。
沈托罗想到如今零混等人仅剩三千残军,而己方聚兵一万五千余人,无需再考虑零混等人,直接绕过零混c滇吾,瞥了瞥饥恬c滇昌二人,询问道:“二位羌帅,依你等之见,而今当如何处之?”
饥恬c滇昌相视一眼,沈氐羌三家并立已久,三人之间虽时常有争执,可如今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不好再念私斗,拱手决然道:“我二人自当听命沈帅,共抗段颎,保全种族。”
“既然沈氐三大羌帅同心协力,我虔人羌自当效命”,沈托罗转而询问虔人羌王千敦,虔人羌一向仰仗沈氐羌鼻息,千敦自然不敢反对。
沈托罗环视左右,见零混c滇吾二人低头不语,笑道:“此番段颎来势汹汹,还望二位羌王不吝相助,共破段颎,一雪前耻。”
滇吾当即拱手道:“只要能诛杀段颎,报仇雪恨,滇吾愿竭力相助。”
“零混大王是何意?”沈托罗刚说完,众人纷纷转视零混,静等零混回话,王卜c岸尾不住向零混眼神示意。
零混心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纠结半晌,终还是咬牙道:“本王也愿倾力相助。”
“哈哈,如此便好”,沈托罗畅快无比,继而说道:“如今我军不足两万之众,骑兵不足四千,难以与段颎抗衡,倒不如暂且后撤,待与汉阳羌人汇合之后,再与汉狗决一死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正当此时,汉军营中篝火通明,段颎正中而坐,韩同c边章c阎忠c段训四人分立左右,四人满脸疑惑。
段训一回到营中,却不见田晏c夏育二人,不解问道:“父亲,为何整日不见田c夏二位将军?”
“此事稍后再说”,段颎打断段训,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据斥候探听得知,零混等残兵三千余人逃奔落川,与上郡沈氐诸羌汇合,集结近二万人;此外,汉阳诸羌合兵万人,也正往泾阳进兵,若是落川c泾阳两处羌人汇聚一处,势必多费些手脚。”
阎忠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此时正应趁羌人分隔两处,一一击溃,落川距此不足百里,可火速出兵,击破先零c沈氐诸羌,再进兵泾阳,威服汉阳诸羌,则东羌可定。”
“先前逢义之战,围剿羌人骑兵八千余人,夺取马匹无数,正所谓此消彼长,落川羌人骑兵不足三千,我军骑兵已扩充至万人,军力大增,来日临阵对战,羌人两翼势必空虚,三千羌骑怎能抵挡汉军万骑之威”,段颎面色颇为不屑,又轻蔑道:“一群残兵败将,旦夕可灭。”
段训急急请命道:“父亲,来日进兵落川,孩儿愿为先锋。”
“为父早有安排”,段颎信心满满,自傲道:“你等方才之言,所为者皆是击破羌人,而本将所图者,乃是以先零败兵为诱饵,将羌人主力悉数引出,围而歼至,一劳永逸,再无后患,否则零混等鼠辈岂能逃窜至落川,哼!”
边章疑惑道:“整日未见田晏c夏育二人,莫非将军早有安排?”
“不错”,段颎冷笑道:“本将昨夜令田晏率五千人出其东面,夏育率三千精骑饶其西面,东西并进,两面包抄;我自领大军随后跟进,将羌人赶往泾阳,用败兵扰乱诸羌士气,使其日夜惊颤不安,寻机将东羌诸部彻底围杀。”
韩同担忧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