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骄纵,寒心不已。待窦武身前无人时,卢植躬身上前劝阻道:“大将军拥戴新君,犹如昔日姬旦所行,天下人无不聚目而视,攒耳而听,论及拥立之功,皆以为大将军居功至伟;古来若遇君王无后者,先以立长,再之取贤,若是难以决之,则以占卜相决,皇室血统一脉相承,而今大将军不过按血缘亲疏c贤德之名,择君而立,有何功勋?岂可贪天之功,任凭私欲作祟?”
窦武不悦道:“那依你之见,老夫该当如何?”
“下官以为,大将军应辞去封赏,保全名节,若是一味贪功自傲,势必引火烧身,难以自保”,卢植见窦武轻笑不理,心中暗叹一声,继而苦劝道:“何况当今天下未安,四方不宁,夷族为患,盗匪作乱,大将军更应外崇训导之义,内息贪利之心,选拔良善,移交权柄。”
“够了,卢子干”,卢植话未说完,窦武勃然大怒,喝斥道:“老夫拥立新君继位,力保汉室江山,一心为国,何来贪恋私欲之说?念你区区掾属小吏,不知国事政要,今日暂且饶你一次,再有一次,绝不姑息,退下。”
“哈哈”,卢植狂笑几声,一把将印绶取出,放于窦武面前桌案上,轻笑道:“国有长君,乃社稷之福,先前历代天子皆是幼年登基,以致宦官为祸c外戚专权,朝堂纷争不休;若是大将军一意孤行,朝中难免再度生乱,各方权贵相互倾轧,害人害己。”
卢植狂笑不已,辞官还印,窦武不愿再与卢植纠缠,收下卢植印绶,将其赶出大将军府,而后召来其侄步兵校尉窦绍c光禄大夫刘倏商议日后之事,并将卢植之言悉数相告。
窦绍不在意道:“叔父,如今嗣君新立,大权在握,一时断不会有所变动,何必听信卢植迂腐之言,自弃富贵。”
“不错,窦校尉所言甚是,卢植人微言轻,大将军不必理会”,刘倏劝慰道。
窦武这才安心,将卢植之事忘却,不再挂怀,又问道刘倏:“今新君已立,朝堂稍安,日后当如何处之?”
“想起卢植之言,下官心中倒是有一忧,不知当说不当说?”刘倏见窦武不似以往那般和善近人,犹豫说道。
窦武不解道:“叔承(刘倏字),尽可明言,不必有所拘谨。”
“大将军今日听信陈蕃之言,请太后下诏奏免司空宣酆,与曹节等人必生嫌隙,不可不防”,刘倏停顿一下,见窦武面容平静,这才继续说道:“昔日外戚梁冀独掌朝纲,先帝在宦官相助下,诛杀梁冀一族,大将军以为如何?”
窦武轻笑道:“梁冀身为外戚,却骄纵不法,祸乱朝纲,死不足惜,老夫对此深恶痛绝。”
“呵呵,梁冀纵然死有余辜,然外戚邓氏素来躬亲为国,却也难逃宦官毒手,可见我朝外戚与宦官难以共存,如今大将军只有拉拢士族,化为己用,以免孤掌难鸣,为宦官所图”,刘倏亦然笑道。
窦武久久不语,狐疑道:“宫中有太后掌控,朝政由老夫主持,士人多有从我者,宦官焉敢图谋老夫?”
“梁氏c邓氏昔日何等显赫,巴结阿谀者不计其数,却也为宦官所害,何况当今天子年幼,宦官终日陪伴左右,若是日后天子轻信宦官谗言,效仿先帝之举,大将军又何以自处?”刘倏不甘心道。
刘倏见窦武依旧沉默不语,进而正色道:“大将军虽得陈蕃等人相助,暂时稳定朝纲,然则士人与宦官难以共存,大将军若是再迟疑不决,必将为士人c宦官二者所不容,届时孤立无援,岂不任人宰割?”
“若是诛除宦官,士人势必崛起,我到时何以制之?岂不自树强敌?”窦武冷笑道。
“那不知大将军是何意?”刘倏心中恼恨窦武油盐不进,淡淡问道。
窦武叹口气,无奈说道:“朝中方才安稳,万不可再生事端,至于士人c宦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