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盖登造反,桓帝令李膺率军平叛,李膺一路出河内,进兵至邺城之时,却不见奋威将军丁原所率夷族骑兵,一问才知丁原已率万骑直奔渤海,已过安平国。
李膺顿时大怒,对众将说道:“本将早已传令丁原率军暂屯邺城,待我大军到来,合兵平叛,未料到这莽夫贪功冒进,不听军令,乱我部属,着实可恨,此番孤军深入,他又自傲轻敌,恐其休矣!”
屯骑校尉许冰道:“丁原不遵军令,当斩。”
“未与敌军交锋,先斩大将,于军心不利,或许丁将军此去大破叛军,振奋军心,未可知也”,越骑校尉曹破石不在意笑道。
李远见曹破石对违抗军令一脸不在意,呵斥道:“军中诸事皆以服从军令为先,若军令不畅,军中势必混乱无序,曹校尉莫非不知兵事?”
“李先锋言之有理,曹校尉一向深居洛阳,虽官居越骑校尉,然从未经战场厮杀,对军旅之事一知半解,倒也情有可原”,许冰不屑瞪了一眼曹破石。
曹破石恼怒万分,冷哼道:“我受封越骑校尉,乃是天子诏令,若是你二人有所不服,来日两军交阵之时,大可比试一番。”
“我李远还怕你不成”
“比就比”
李远c许冰二人见曹破石张狂,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嗯哼”,李膺轻哼一声,众人这才止住争吵,齐齐看向李膺,李膺正色道:“河北之地多为平原,正是骑兵用武之地,故而此次老夫特请陛下征调越骑c屯骑c三河c南匈奴c乌桓等众多骑兵;如今丁原已率万骑进入河间国,追之不及,营中骑兵不足五千,贼军聚众达十万余人,不可小视,故而老夫以为可派精骑奔往渤海,打探敌军虚实,诸如布防c粮草c兵力,伺机骚扰,亦可劝止丁原后撤与我合兵,若是丁原败走,或可作为接应,如何?”
曹破石心知入敌后探听虚实,甚是凶险,问道:“不知李将军欲派何人前往?”
许冰看了一眼曹破石,笑道:“曹校尉麾下八百越骑,均为轻骑,来去如风,正是不二人选。”
曹破石也不理睬,自顾自说道:“谁愿去便去,我越骑营乃是京师卫戍,若是有所损败,如何向圣上交待,老子不去。”
“曹破石”,李膺怒瞪曹破石,冷声道:“此处乃是本将大营,非洛阳越骑营地,老夫既是军中主将,自有调派将士出战之权,老夫若让你去,你便得去,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你,你”,曹破石见李膺话语中暗含杀机,也不敢再说,闭口不语,满脸不服。
这时马日磾忽而进账,满眼喜色道:“将军,黎阳都尉马睦已率军赶到。”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马日磾身后马睦上前拱手道:“黎阳都尉马睦拜见将军,应将军征调,前来帐下听用。”
李膺亲自起身扶起,笑道:“老夫一直在等马都尉,此次有劳翁叔(马日磾字)了”,马睦不觉间有些受宠若惊,马日磾连称不敢。
待为马睦引荐营中诸将后,李膺开口道:“此次出兵仓促,敌军势众,丁原又率军擅自行事,敌情不明,不宜急进,故而本将欲派一支精骑入渤海打探虚实,李远c马睦你二人可愿去?”
“末将领命”,李远当即拱手受令。
“领命”,马睦有气无力说道,早已没了方才喜色,一脸无奈。
李膺起身,对帐下众将吩咐道:“令李远c马睦二人率黎阳七百精骑,前往渤海打探虚实;令马日磾总督军需辎重;令曹破石率越骑营为前部哨骑;其余众将节制各营兵马,大军缓缓而进;最后,快马传令丁原,行军至渤海后,固守据敌,不得轻敌冒进,有损兵威。”
而此时的丁原已率万余骑兵昼夜兼程,从河间国成平县拔营而去,直抵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