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回到厅中,问起此事,皇甫规便告之众人,怒气冲冲,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慎放下酒杯,劝道:“将军前番将朝中宦官c权贵尽数得罪,陛下又征召将军入朝为官,将军不如暂且虚以为蛇,日后再作打算便是。”
“是啊”,尹端也开口赞同道:“能屈能伸,忍一时荣辱,亦无不可。”
董卓一言未发,双眼不停打转,面带愁绪,而同列的夏育(字炎隆)c田晏(字鹏伟)二人也是默然不语,二人举杯相视一笑。
宴会过后,众人散去,几人一路并马同行,眼见皇甫规入朝,谈及日后何去何从,周慎问道:“诸位,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夏育笑道:“朝廷以下诏任段公为护羌校尉,我与田晏昔日便是其麾下司马,待段公归来之时,我二人便去投靠效力,皇甫规已自身难保,诸位早做打算微妙,告辞。”
夏育说完,便和田晏打马而去,董卓c尹端c周慎三人面面相觑,尹端这时说道:“二位有何打算?”
董卓叹气说道:“不如先留在西凉,待日后再作打算,天色已晚,暂且回去歇息”,三人便拱手告别,各自离去。
董卓回府之后,便筹集钱财,并唤来其弟董旻议事,董旻得知董卓欲前往拜访孙俊,不解问道:“孙俊如今不过一百姓,兄长何故拜访他?”
董卓便将今日皇甫规府上之事说于董旻,董卓见董旻依然不解,耐心说道:“叔颖,皇甫规威震西羌,平叛有功,战功卓著,却不如宦官权贵一言,仅得议郎一职,今番前去洛阳更是性命堪忧;为兄自从军以来,屡建功勋,如今三十有余,不过军中一司马,人微言轻,事事受制于人,终日为人使唤;纵然日后能似皇甫规一般,威震一方,身居中郎,却也敌不过朝中当权者一言半语,故而前往拜访孙俊,求之为我引荐,也算结善缘,以便日后之需。”
董旻这时为难道:“兄长所言甚是,可如今我等手中资财将近,随皇甫规征战数载,老匹夫厚待羌人,严令不得烧杀劫掠;而兄长每每得赏赐,非要效仿皇甫规厚待军士,悉数赏赐将士,如今哪有资财前去结交孙俊。”
董卓这才想起手中已无资财,沉吟半晌,又咬牙说道:“三弟,汝即刻回家中,变卖家产,筹集资财。”
董旻刚要领命而去,董卓又叮嘱道:“万万谨记,将母亲与一家老小好生安顿。”
十日后,董旻从陇西老家返回,其母闻知董卓筹资急用,将自己与府中女眷饰物全数交予董旻,董卓闻知感伤不已。
董卓当即带着资财前往孙俊府中,得知朝廷即将征召周慎入京为官,加封荡寇将军,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笑道:“周慎先我一步,却未必胜我一筹。”
而皇甫规与其侄皇甫嵩一路往洛阳赶去,方至函谷关,便有王甫派人前来问其立功情状,皇甫规心知王甫等人意欲索取财物,不愿与之为伍,便不予理会。
“伯父,此去洛阳祸福难料,不如辞官归去”,闻声看去,正是皇甫规之侄皇甫嵩,皇甫嵩担忧皇甫规入京遭祸,这才劝道。
只见这皇甫嵩头戴束巾,身着青袍,相貌魁宏,支拳骨脸,约莫三十五六岁,乃是前雁门太守皇甫节之子,皇甫规之侄。皇甫嵩自幼熟习弓马,喜好诗书,初被察举为孝廉c茂才,拜官郎中,后迁任霸陵c临汾县令,因父亲去世而离职,终日居于家中,研读兵书,此次随皇甫规入京。
皇甫规叹道:“洛阳不得不去,否则将惹得陛下忌讳,皇甫一门休矣”,接着说道:“伯父知你担心我得罪洛阳内外,日后孤立无援,如今宦官有意结纳,我却数次轻辱其等,必然招致怨恨;不过古语有云‘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我皇甫氏乃是关西名门,宦官又甚为士人痛恨,若是与宦官为伍,一者有辱家声,二者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