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痛。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更加深沉苦痛。还掺糅进了另外一种东西——仇恨,入骨的仇恨!
“是谁杀了我岳大哥?”
“曹世亮”“没听说过。”
“他是‘秋风帮’的一个舵主。”
“秋风帮?没听说过。”
是的,毕竟他离开江湖已经十九年了,十九年江湖中可以发生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人和帮派湮没,新的江湖人和许多新的帮派又会呈现在江湖。江湖是永远不息的。消声湮灭随风而去的只有那些江湖人、江湖事,及一切地恩怨情仇。
“这一定是个新的帮派。岳大哥怎么会和这个帮派结上仇?”
陈将军悲声说:“这还得从头说起。”
“那你就从头说。”他站了起来,右手轻轻在椅子上拍了一下,那把椅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快速的滑到了陈将军身后。
他看出陈将军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能使人头发全变白的事情是任何人都很难承受的事情。
他真担心这个白发苍苍满脸泪水的老人在讲述中跌倒再也起不来了。
所以他给了他一把椅子让支撑他那年迈孱弱又倍受重创的身心。
他自己在桌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那把椅子是岳天杨常坐的。如今岳天杨再也坐不上这把椅子了,他想着心里就锥心般的痛。但他从不把痛写在脸上,他只想把痛压在心里一个人受。正如他把仇恨也压在心底一样。
陈将军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他想如果没有这把椅子他会跌在地上的。
面对着丧子失女兄弟被杀,他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倒下以是很难能可贵了。
陈将军悲痛地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了他听。
听完后他看着陈将军是那么同情他可怜他。
这个曾经手握众兵风光八面的威武将军如今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陈将军此来的目的了,他抑制着内心的激动看着陈将军说:“杀子之仇不可不报,夺女之恨不可不消,我们做笔交易,你放了我,我替你夺回女儿抱杀子之仇。”
陈将军听了这话激动万分站了起来。“贺大侠,我来就是求你的。我曾经对不起你,如今你却不计前嫌来帮我……老朽难以抱贺大侠之恩请受我一拜!”
陈将军没有拜下去,他感到一股很大的气流阻挡他叫他拜不下去。
他抬头看他,他说:“你不必拜我,十九年前的事你是受太子之命也是由不得你。当年岳大哥求你留我一命你答应了,所以你我之间的恩怨早以抵消扯平了。如今我们是做交易,你放我,我替你抱仇,很公平。所以你不必拜我,因为你不欠我的。”
陈将军感慨地说:“贺大侠真是恩怨分明:“给我找件旧布衫。”
“这……”陈将军有些为难。他真不知该找谁的旧衣给贺星寒穿。一般人穿过的旧衣送给贺星寒穿他觉得那是对贺星寒的大不敬。
贺星寒说:“我记得岳大哥有件蓝布长衫,你能不能给我找来?”
陈将军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你等着。”
陈将军去后贺星寒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屋里。他看到一面镜子,他的心抖动了一下。十九年了他还未照过镜子。他曾暗自发誓如果一天不走出那间囚禁他的石室他就不愿看到他自己,那样他会鄙视镜子里的人是多么的无能,找不回心爱的人也抱不了血海深仇。所以十九年来他既不愿照镜子也不理发须。
他走过去拿起镜子,他的手指竟有些颤抖。他先没有去照。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竟有点害怕看到他自己。
最终他还是把镜子举到了眼前,于是他从镜子里看到一张令他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