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再次传来了那组机械般的回答,我挂了电话,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李铁怔忘记了她师傅,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了,她也消失了。
我突然感觉有些的累,累的不想再去思考。
一切来得太快了,太突然了,让我有些不能适应,什么都没了,是不是真的没有存在过,如果我不存在了,这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自打五一那天施舍了那个老乞丐,我生活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有关安华的一切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起码在别人的眼中是不存在的,早上发生的那一切李铁怔也不记得了,那我的父母呢,都是我凭空想出来的吗?我从小长大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是我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那种甜蜜的感觉,哪怕是我爸打断的那个铁锹把子也都是假的。
想起了小时候在村里南边那条河边边,和邻居家的小孩都偷看女人洗澡的日子,想起了放学回家后想要去地里帮忙却,让我爹给骂回来的情景,想起了因为嘴馋把村长家的老母鸡给烤了,让村长他们家的那只小京哈撵了一下午,也想起了那年年三十的晚上,长辈们围在一起打牌,我混进去抽锅底的拔腿就跑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就这么一直的在反问自己,都是我凭空虚构的,可现在看来就剩我一个人知道这些事了,有关家人和安华村的一切就剩下我一个人知道了。
那我是什么?真正的我又是谁,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真的吗?真的存在的吗?
嘀嘀
刺耳的车鸣从我身前传来,我失魂落魄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一辆白色奥迪车正停在那里,车灯一直朝我这边晃着,我起身走了过去。
一头白发的她正看着我笑,我看到了她,也笑了起来,笑的很傻,很傻。
“在那怀疑人生呢?”
我点了点头,她让我上车,我就坐了上去。
她没说什么,就这么开着车出了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在国道上停下了。
“还能看到吗?”
“看到什么?”我木讷的回应了一句。
“看来是看不到了。”她点了点头,又发动了车子,往着前面开去。
这时我才知道刚才她让我看什么,那个岔路口,我终于也看不到了。
我累了,靠在椅子上,想要睡觉,也许一觉醒来,这一切都会醒来。
她一边开着车,一遍在怀里掏出了一盒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又递给我。
“抽一根,解解乏,我自己开车害怕。”
烟这个东西我从来就没学过,可心情郁闷,就点燃了一只,抽了起来,没有那种第一次抽烟咳嗦的状态,只是像喝醉了酒一样,想要吐。
我说我想吐,她没嘲笑我,就把车窗摇了下来,示意我随意。我也不再在意那些,脑袋伸出车窗就吐了起来,她又给我递了瓶水,让我漱口。
等着一圈都折腾完之后,我又拿起了那包烟,抽出了一根,点燃抽了起来。
“好些了吗?”她面无表情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她就继续专心的开车,路过林城的时候也没有下路口,而是继续朝着国道开,过了一会就换上了高速公路。
“你说,我是不是不存在的?”一路无话,直到后半夜俩点多的时候,我的心情缓和了不少,有很多的问题没有弄明白,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你不存在?我拉的是鬼吗?”她反问道。
“也许是吧!”
“扛不住了?”她冷漠的问我,我看向了她,银白色的长发一直顺道了腰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看到我有些痴了。
发觉自己有些的不礼貌,定了定心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