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一有了身孕如同变了一个人,矫揉造作地不行!
“老奴也知道皇上事多心烦,只是贵太妃说,赵昭仪有孕,宫里的各人遇事都让着她些。皇上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孩子还伤了,这次可不能再出差错。”王全安陪着笑道:“都是闺房里养大的千金小姐,有了身孕难免娇气些。”
“她最近可有找孟婕妤的麻烦?”皇上忽然问道。
“没有没有!皇上多心了!”王全安慌忙摇着手:“孟婕妤虽失了孩子,但皇上对她的恩宠不减,嫔妃们心里有数的。赵昭仪最多,也就是心里高兴,说话不大注意些,想必不是有意的。”
皇上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王全安见他不吱声,也就识趣地退了下去。赵昭仪那儿,他终究还是不打算去。他叹了口气,又拿起了奏报。这次是李行的奏报,与孟钰的同日发出,到来的却足足晚了三天,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为什么。
李行的奏报很是谦虚,对汴州军的功绩一字不提,只是规规矩矩写了毙敌人数和己方伤亡人数。但同时也为孟珞请功,说汴州军在阵法上的创新都出自孟珞,请求封赏孟珞,并请命孟珞为汴州军主帅。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天时地利人和,想不起来都难!谁让他正想着弱化立仁军和虎丘军,把这北境的主战场交付给汴州军呢?
他提起笔,朱批几个大字:准授孟珞三品昭勇将军,统领汴州军。这小子现在的官衔已经超过了如辰被贬黜以前了。时势造英雄啊!他又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明白,他想起孟珞时心中淡淡的不快全因为他夺走了如辰的心,然而刨去这点来说,他当得上是一员忠臣良将,他今日所得虽是时局推动使然,但也是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的结果。
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脑子里仍在默默思索着。除了前线的战况,那份锦书的去向也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好在化影办事还算给力,已经框定了几个可疑的人,想必很快会有结论吧。
天冷夜长,如致迎来了孕中最舒服的一段时日。能吃能喝,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此刻南下过冬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如致一点心都不操,陈雅元提前十几日就开始打点行李,路上需要什么,他都提前想好,事无巨细。庄婶虽活动还是有些不灵便,但是不仔细已经看不出和正常人有什么差别。每次见陈雅元打点收拾,她都是夸奖陈雅元顺带数落如致,再然后就必然拐到她慧眼识珠看上一个好女婿的自夸中。如致每次听到都很无语,但是知道自己即将远行,以后想听也听不到了,所以难得地耐着性子。
夜晴提前天就开始暗中淌眼抹泪。如辰迟迟不归,眼下如致也要离开了。她好不容易有个好朋友朝夕相对,转眼又要孤身一人。如致少不得安慰她,但是除了舍不得夜晴,她心中还记挂着独孤蓉和孟琪。孟琪想必是见不到了,听说独孤蓉的婚期定在了次年春天,想必那时候她也回不来,即便是回来了,也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去参加独孤蓉的婚礼。她很想去看看孟琪,与她道个别。以长公主的性格,想必不会因为她成了庶民就把她拦在门外。然而她屡次踌躇,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去见独孤蓉。
虽然她自己心中并不因为陈府少夫人的荣光刹那间失去而感伤,但终究还是有些难见旧人。是因为惧怕同情的目光?还是害怕独孤蓉因为孟琪的事而迁怒于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随着离开之日的临近,她对蓉儿的思念也越发强烈。想去见她,却又始终踌躇拿不定主意,因此总是愁眉不展。
临行前夜,陈雅元笑着对她道:“马上要离开了,今晚去老地方坐坐吧。”
“什么老地方?”如致好奇道。
“你跟我来就是了。”陈雅元卖了个关子。
如致纳闷地随他上了马车。夜晴严格遵照如辰的吩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