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如致若有所思,一个能让独孤蓉说惊为天人的人,该是什么样子呢?
子时一到,一承小轿悄悄地停在睿亲王府后门前。上面一人躬身下轿,轻轻走到门前,左右看了好一阵,才轻轻拍了拍门环。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唐少德探出头来,一看来人,忙满面堆笑道:“陈大人可算来了,快请进。”他又探头四面张望了一番,才轻轻关上了门。
中书省左丞陈千里一边跟着唐少德往里走,一边笑盈盈得低声道:“更深露重,还要唐管家亲自迎候,真是过意不去。”
“陈大人不必客气,”唐少德边走便道:“王爷的大事,奴才哪里敢不尽心?其他几位大人早已等候多时了,我们快走吧。”
一进睿亲王书房,果然好几个人已经在那里了。陈千里忙恭恭敬敬地抢上来请安:“睿亲王,微臣来迟了。因在家里与小女说话,不问了准信儿不敢前来复命,还祈殿下恕罪。”
“不用讲这些虚礼。”睿亲王一摆手:“陈大人到了,我们说到哪儿了,继续吧。”
“刚才下官正说到,殿下您也看到了,现如今还愿意来睿亲王府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说话的是兵部左侍郎施奎真:“我们这些文臣,谁不是靠着朝廷俸禄养一家子老小?就算有些别的进项,也是皇上给的,哪里说得什么气节不气节的?下官倒是真心希望殿下您能坐上这个宝座,可是下官不还得老老实实按时上朝,好好办差?下官就算不想要这项上的顶戴,也不能不要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啊!如今殿下您也上朝向他俯首称臣了,下官今儿过来,就想讨个示下,您究竟打算怎么办啊?也让下官们吃个定心丸儿,别天天的悬着心。”
睿亲王皱着眉头不答话,又一个官员道:“说的正是啊!那位在接了遗诏当天请各府里的诰命们进宫,已经吓破一堆文臣的胆了。如今又有了个天机堂,那个新上任的从三品女官我们可是见过了,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平日里说话都要多加小心了。再加上朝政的事情他刚刚接手的时候还有些生涩,如今已经渐渐上手,好些政务他前一天儿还不知道,第二天就能说的有理有据,每日上朝剖析决断都很是公允。原来还在观望的朝臣,如今倒有一半对他心服口服,说是现在办事比以前殿下您监国时还要顺手。殿下您可说说,这话听得听不得?”
接着另一位官员又道:“还有,前一阵子他为低品衔的官员们做了几件实事,解决了他们家眷安置等一些问题。现在明里暗里称颂他的官员可是越来越多了,每日在朝中办事,没事都恨不得找出一两件来办,否则就辜负了皇恩似的。他如今在朝理政可是越来越顺风顺水了,如今家里有女儿被选进宫的朝臣,更是死心塌地了。谁不想仗着自家女儿在宫里当娘娘,再往前走一步啊!咦?说到此事,”他转向陈千里:“陈大人,听说贵府千金也被选进宫了,您怎么还来?”
陈千里微笑着不语,睿亲王打断他的话道:“行了行了,朝臣们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你们说的都对,你们都吃的是朝廷俸禄,又都是文臣。就算真心实意忠于我,如今他是皇上,你们一头碰死了也没有用,立刻就有人顶上来。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心就行了,你们照旧办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想要成事,还是得靠武将。可是这是谋逆的大罪,我要是不拿出他弑君矫诏的真凭实据,光凭着振臂一呼谁敢跟随?所以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要查明先帝病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妃如今在宫里孤立无援,身边的亲信都差不多被换干净了,连给我传个信儿都担着大风险。先帝的事发生在后宫,所以必须从后宫着手,陈大人,”他看向陈千里:“你可有把握?”
“下官有把握。”陈千里一点头:“小女自幼懂事,唯下官之命是从。再加上她天性聪慧,从不乱说话。若不是反复考教过,下官也不敢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