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冰冷地把宴会说成坟墓,将女士们贬斥为死人和哑巴,毫不顾及肆意的言语会给在场众人留下些什么影响,绵里藏针地随意逼人于死地,这与瑟希亚从前的行事截然相反。可以为他辩解说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然而可怕的是,她打心底里知道,不是他变得面目全非,而是自己本来就没看到全部。
——所罗门早就告诫过她了。只是她坚信着,自己所给予了信任的人会和别人不同。
啊,她当然也认出了汉娜,那女孩已经攀上了个贵族,虽然眼神偶有不甘,可更多的却是满含自信的狠辣与决然。她可以说过得非常好,不是吗?还有她的朋友们,她从不担心她们,以为她们会和从前的她一样,因为身份至少能保有着贵族的尊严。可事实是她们必须得连成一串跟在那位凯瑟琳夫人身后,忍受着男人们粗鲁的等着那位夫人的吩咐,像个佣人那样受着调遣,而这,其实才应当是从前的她与朋友们之间应有的相处模式。
——她一直以为,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可以有些不同的。
可事实竟然是她错了么?阿米莉亚仍在努力着对兄弟俩露出笑容,以免这两个太过敏锐的家伙担心。但她知道,她的内心深处那些还未痊愈的伤再度撕裂了。她所曾鄙弃的,她所
“过来坐下,阿米莉亚。任何人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海德突然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示意她坐下,金色眼眸平静地审视着阿米莉亚的双眼,看得她下意识地想要转开眼去,“我们兄弟俩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你同样对我们并不了解但这并不是需要去为之痛苦的事情。重要的是现在,你在这里,你在呼吸,你看着我。”青年那对炫目瑰丽的金色兽瞳牢牢锁定住了她,“看见我眼中的那个小女孩了吗?她还很年轻。当她的路走多了,她就会发现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大。曾经蚀骨的痛若能遮蔽了整个世界,那么之后,就将不过是一片随时消散的乌云。”
阿米莉亚听得心有些酸。
“是啊,都会过去的。”她伸手自己抚平蹙起的眉头,“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啊!”
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海德眼一暗,一拽少女衣领把人拉倒,重心往后一移,就压得阿比斯吃痛嗷一声挣了出来,这使少年愤怒地骑到了兄长身上啃磨牙棒一样啃起了对方的手指;于是海德皱了眉,嫌弃地给了他一个没什么力道的巴掌,把沾满了涎液的左手在弟弟鼻头上蹭了个干净,闹得阿比斯呜一声瞪着眼伸手又要挠他——
兄弟俩动作极快,毫秒之间这场猫狗大战就已落幕,挠人失败的阿比斯在又被扔出去后,哀怨地趴在窗口不敢进来,嚷嚷着要主人抱抱他:
“混蛋老哥!”他呜呜哭道,“没人性,没人性!主人呜呜”
阿米莉亚顿时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去安慰阿比斯,却被翻了个身的海德用手臂压住了。“那小混蛋看你心软,老在诈你关注他而已。相互撕咬打闹着长大,这就是我们的成长方式。要来试试么?试着挣脱出来,扼住我的咽喉吧,粗暴一点也无所谓。我和阿比斯有时候是见血的”
门外的阿比斯哭得更大声了,把门撞得咚咚直响,哭诉着自己也要和主人一起玩游戏。要不是在进房之前就设下了禁制,这会儿小旅馆的老板该拿着菜刀来质问拆房子的客人了吧!
“海德!如果是晒太阳一类的就免了,”阿米莉亚哭笑不得地挣扎着要起身,“别玩了,晚上还有一场晚宴,那和午宴可不同,能得到的消息绝对比白天多,我们得早做准备”
她的咽喉被锁住了。青年的指甲瞬间变利,腥甜的味道顺着雪白肌肤上洇下的一线红刺痛了嗅觉。
海德被镀上了一层阴影的金色双眸猛地逼近了她的脸,被包裹在衬衣下漂亮的肢体如飨足的狮子般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