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神父迟疑许久,终于道,“小时候一直是你接济的我,也让我能有所回报吧。”
“这话说的,都让我不好拒绝了。”站在门口准备道别的埃莉诺夫人对他露出了笑容,“需要的话,我一定会找你,好吗?”
克里斯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顿时显得有些狼狈——他从小就太过听她的话,以致往往在不知不觉间做了被保护的一方,而非去保护她的一方,这让他感到无力。这青年强作无谓地道了别,即便在离开时遇见了那位容貌俊美的公爵大人,也只是应付着连寒暄也只说了两句,就如夹着尾巴般点头哈腰着离开了。
“这样好吗。那个神父确实是发自真心想要帮你来着。”
微微上挑的黑眸下有着一双迷人泪痣的贵公子突然出声,在转身就要离开的埃莉诺夫人身后道,“萝丝,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好歹也该告诉我。戏陪你演了,总得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成了这么个人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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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银发赤瞳的年轻魔女跪坐在地,看着再次在土中化作焦黑一片的树种,满心不甘地伸手捶了地面,然后被块尖锐的小石子刺得手疼。在之前她就发现了,她顶多能为自己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皮外伤治疗,但是要治疗别的生物,却是完全做不到的——
正如树种会化为飞灰一样,她用来练手的受伤的动物,也多会在她刚放出魔力的那瞬挣扎窜逃,带着坏死般诡异焦臭的黑色。然而魔力的控制精度和运转模式没错,魔力的量也没错,她看过所罗门的示范,自己做得并无二致。那就是因为自己并不适合施展这样的魔法了么但是,给自己治伤明明是可以的呀!
“主人,你不开心?”阿比斯蹲跳着凑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不捶地,手会痛!我帮你治伤”他说着伸出舌头细致地舔了舔少女手上的创口,然后含了进去,温热的口腔切实地作出了吮吸的动作,让阿米莉亚身体一抖。
“我的手脏呀”她脸有点红,要把手往外抽,“够了,阿比斯,我要生气了”少年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动,纯黑的眼眸湿漉漉地看着她,姿容清秀柔顺,神色纯真又无辜:“能治伤,别动”他含糊道,神态十分认真。
这倒弄得像是自己的问题了!
阿米莉亚双腿发软,瞪他一眼,脸颊微红,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别把这当,就被冷不防地扑倒在地:阿比斯放开了她已经痊愈的手,满眼迷茫地红着脸看向身下人,汗湿的双手发烫,鼻子耸动了两下,嗅着她面庞的动作一直往下;“咦,怎么和以前每个月都会有的味道不一样”
“你给我在这儿坐下!我没允许就不准起来或者换地方!”阿米莉亚紧绷松懈而后又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崩断,她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盖了过去,然后跳起来抓着自己的东西往隐士的小屋走去,和发觉她状态不对的所罗门打了嘴架,然后被抓着猎物回来的老头子拿松塔砸了脑袋:
“糟蹋东西!你别动我的种子了!”老头子一见她就嚷嚷起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大半袋树种,把锅子塞到了她手里,“要是连厨娘都当不好,你就赶紧把弓给我留下滚蛋吧,”老人的树皮脸垂涎地看了一眼她不离身的长弓,“我有一口锅,母亲的骨放进去,母子团聚啦;我有一口锅,兄长的骨放进去,兄妹团聚啦;我有一口锅,爱人的骨”老头子乐不颠颠地哼着歌,听得阿米莉亚直瞪着自己手里那口看起来就很破的老锅,直到吃饭的时候都非常不自在:那些被烹煮的兔子,应该不会活蹦乱跳地在她胃里挣扎起来吧?
酒足饭饱后,所罗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拍拍准备收拾盘碗的阿米莉亚:“你的小狗呢?”
阿米莉亚一愣,拎着灯c叉子和盛装食物的陶盆冲了出去,发现阿比斯果然蔫头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