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即便能抽得出人来,要怎么解释,别人又怎么看?但那个死去的神父,却打破了这个局面,使得她在某种程度上陷入了被动:光明神教可以以追捕残害神官的异端为名义,将她这个也许是凶手的人不论身份地带回去处死。那已经不是瑟希亚自己愿不愿意追捕她的问题了
她翻身下马,单手抓着披风在喉咙处的绳结,疲惫地闭了闭眼。连夜赶路和对魔力的透支使得她的状况相当糟糕,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让她安心地留下来休憩的地方。但是至少,在这里不行。
“阿比斯,扶一下我。”她向前走没两步,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因为魔力不足,青鸟主动切断了联系,并用小小的喙劝阻她再往前走去。“是是,我知道了,不能用太久,不然会瞎掉。”阿米莉亚说着,脚下一绊,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睡吧。”那个人笑道,“我和你的小狗会守着你。”
“所罗门?”她惊疑道。他身上,有什么别的气息
“是我,大小姐。你需要休息。”说着,魔族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双眼,于是她意识一沉,坠入了梦乡之中。
阿比斯始终沉默着牵马并排而行,嘴中叼草,仰头望着枝叶中漏下的圆月,不知在想什么。
“请恕我前些时日的失礼,”所罗门将陷入沉睡的少女打横抱起,也仰头看向无星的月夜,嘴角笑意宁静安然,“您对现在这个世界,有何看法?”
黑发黑眸的少年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的左手上:“戒指?”
所罗门哑然片刻。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满面稚气的少年突然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缰绳,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跳过身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智慧之王吗。问出这个问题,过去加诸在你灵魂上的光辉,也在漫长的岁月中被磨蚀殆尽了啊。”少年吐掉嘴里咬的草梗,露齿粲然一笑,“它始终未变,因此,我对它的看法也从未改变。”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女沉睡中的脸蛋,眼神柔和下来,“你想怎么玩,我不管,但是不可以对我可爱的小主人太过分哦。”
“您这话说的。”所罗门低头,看向少年眉目间那份如闻花嗅蝶般纯粹的欢喜之色,“我对她一直很温柔,不是吗?”
“啊?”阿比斯突然脸色一变,捂住嘴蹲了下来,鲜血从指间流下,“疼,阿比斯,很疼”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在魔族伸手要去探寻的时候,他啪一下打开了对方的手,抢过了心心念念的小主人,对着银色卷发的魔族咧出了在鲜血中显得格外锋利的新牙,咕呜一声又吐了一地破碎的内脏,“离主人远点!你是危险的家伙!”
所罗门有点愣,然后他收回那只手,摇着头愉快地笑了起来。
“前面有座小房子,要进去么?”他主动牵了马,故意加重了话语的尾音,“可爱的小狗?”
阿比斯瞪他一眼抱着人直冲过去,快得像道风的身影在木门上留下了个与身形相似的大洞,而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闹腾和老人的怒骂,还有从门洞里透出的微弱的光。所罗门把马拴好,拍了拍雪白的单袍,伸出手对着月光看了看左手上的两枚指环。真是麻烦。他摇摇头,赤着足走入了阿比斯正发出哀嚎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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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醒了啊,小姑娘。”阿米莉亚睁开眼的一瞬,眼帘里映入的是一张老得看不出年级的满是皱褶的脸,那老人扁扁嘴,牙齿掉了小半的嘴里发出了吧哒的声音,“你男人毁了我的门,你们打算怎么赔?”
男人?阿米莉亚捧着发胀的脑袋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老人指的那扇已经被毁了大半的门和一旁蹲着可怜兮兮的阿比斯,有点无力地叹了口气:“万分抱歉,我们会为您重新做一扇,还有那并不是我男人”
“那那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