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那就是一个吃人的漩涡,掉进去就爬不出来了,比我们凡尘俗世又有什么区别?求长生,你见过谁真正长生?主宰命运,去了那儿只会更难主宰。”
“好像是有点道理,不过能活得长一点,谁又不愿意呢?”秦不悔道。
“活得再长,若不精彩,万年跟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武归饮尽一杯酒道:
“我们手里操控的是多少人的命运?哪里还有比这更令人着迷的事情!只要不往上找麻烦,就没人能束缚我们。跑去修道,纵然一路高歌猛进,也只会发现人外有人。主宰自己的命运本身就是个大笑话,只有高于我们的人,才能主宰我们的命运,而我们又如何能高于自己?除非这世上再无人高于你,但那时你的上面岂不就是天?”
怔了一下,秦不悔第一次端起自己的酒,敬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长生二字面前,能如丞相这般清醒的,这世上怕是屈指可数。”
“你小子说不定也可以算一个。”
武归干了一杯,道:“虽然你一直在反驳我,但是眼里却很平静。轻雪跟我说过你不一般,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谈起长生的时候,她的眼里是迷茫,她说想要知道尽头是什么。你呢,又觉得尽头是什么?”
“我还年轻,看不到尽头,您老说不准看到了。”秦不悔打趣道。
“缺德。”
瞪了他一眼,武归又喝了一杯道:“老夫也看不到尽头。人这辈子,记不得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在哪里结束,只活在活着的时候。对每个人来说,活着的这一辈子,就是每个人的永恒,跳不出逃不掉,永远困在里面。”
细品了一会,秦不悔举起酒杯:“小子受教,再敬丞相一杯。”
“今天,喝多了。”与他干了这一杯,武归便起身离开。
清风习习,拂过满园。
不知何时,月姬已经来到他旁边,给他倒了一杯后道:“公子,闷酒少喝点。”
“闷酒也有闷酒的乐趣。”
自嘲了一下,秦不悔笑道:“刚好想起一个人,不知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喝闷酒,刚好可以去凑一下热闹。”
“谁?”月姬问道。
秦不悔哈哈笑了两声,带着她出宫,去了一座大宅院。
赵天在醉生梦死间看见来人时,忽然脊背一阵发冷,头上冒出几滴虚汗,片刻后才醒悟如今已不是阶下囚,摇头苦笑道:“二皇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叨扰了,只是闷酒喝的烦了,想找个同样喝闷酒的一起喝闷酒,不知是否欢迎?”秦不悔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没有停下,完全没给对方回绝的机会。
“也罢,一醉泯恩仇。”赵天露出苦笑,被毁伤的脸部显得愈加狰狞。
坐在他对面,秦不悔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道:“恩仇哪里能泯的,该记还不是得记一辈子。”
“就当我老糊涂忘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赵天摇头,好奇道:“既然你这么完好地回来了,想必高明少爷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
“别整天高明少爷的,他都多大年纪了,这么叫着你也不嫌弃恶心。”秦不悔摆手道。
“这么多年,叫习惯了。”赵天道。
“那你现在可以改口了,因为整个高家都完了。”秦不悔道。
赵天愣在当场,脑袋一阵阵地发晕:“高家完了?”
“是的,彻底完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找你麻烦了。”秦不悔嘴角上噙着玩味的笑意。
“他们怎么完的?”赵天的眼里依旧满是难以置信。
“高家叛变,企图篡夺陆陵宗基业,已被全部剿灭。如果你还想回去的话,我也可以让修书一封,让外公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