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定海城的二把手。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会亲自来请人,而且居然是城主要亲自接见。
一片不解和羡慕的目光中,秦不悔淡然起身,心虚的鱼终于上钩了。
秦鸿飞脸上表情僵硬,心中满是难以置信,抓着柳平的手道:“柳叔你有没有搞错,这种瘪三,我爹会见他?”
轻轻挣开他的手,柳平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心说烂泥果真扶不上墙,面上则露出宽慰的笑意:“飞儿,你爹爹自有主张,稍安勿躁。”
“可是”
秦鸿飞很不甘心,那一道道看笑话的视线,刺得他脸上火辣辣地发痛。
走过他身旁,秦不悔没有兴趣冷嘲热讽,也没有投去嘲笑的视线,然而这却让秦鸿飞心底的恨意不减反增。
秦不悔随着柳平离去后,定海楼内的客人纷纷识趣地四散,只有秦鸿飞站在原地,表情愈发阴沉。
混在人群中的一个老头子看着他,眼中的失望之色不加掩饰。如果秦不悔看到的话,一定能认出正是他在百里外小湖边遇上的糟老头。
这人是秦定海,定海城真正的主宰者。
此前那一声笑,和一声叹息,皆是他所发出。
对于秦不悔,他越来越感兴趣了。小湖边的低调忍让跟城内的高调嚣张,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事方式,只能说明秦不悔这只小狐狸,来到这定海城所图不小。
可恼的是,自己养子的儿子,也就是秦鸿飞,实在太没脑子了。秦不悔那一番话,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打听清楚了,故意下的一个并不高明的套,偏偏秦鸿飞那小子还上当,白白闹了个笑话。
都是姓秦的,差别怎么那么大!
如果自己亲儿子秦昊也在身边的话,怕是亲孙子也跟秦不悔一般聪慧,而且品行怎么地也要绝对超出这一大截。
自我满足地意淫了一番,秦定海刚刚明亮了一会的眼神,转眼又暗淡下去,儿子现在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呢,还想着亲孙子?人老了,就是容易想太多了。
摇了摇头,他慢悠悠地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心绪复杂地看着沿途的变化。
前面离开的秦不悔很快到了城主府,会客大厅里一个威严中中年人早已静坐等待他许久。
“见过秦城主。”秦不悔不卑不亢道。
“嗯。”中年人秦登审视着他道:“公子请坐,不知何方人士,来此地有何贵干。”
“秦国人,来此求医问药。”秦不悔道。
秦登问:“可是陆陵宗治下秦国。”
“正是。”秦不悔道。
“身患何疾?”秦登道。
“家慈怀有在下时,不幸中了贼人一掌,出生后在下便经脉扭曲堵塞,且随着年龄渐长,情况愈加严重,遍寻名医不得解法,唯有来此求教高人。”秦不悔道。
秦登冷笑一声道:“为何不去陆陵宗?”
“隐世家族,不敢招摇过市。在下已命不久矣,迫不得已只好另寻他路,借道陈国,进入千绝宗治下齐国。听闻贵城定海城主威名,便来试一试运气。”秦不悔从容地把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
秦登面色稍缓,道:“确实这附近也就只有我定海城直属于灵师,你到这儿寻医问药倒是没错,只是你等俗世之人,想要跟灵者或者炼药师搭上关系,却是很难。这样吧,如果你能让我满意了,我就出手帮你一二,但是这先天受损,怕也没有多大可能治愈,你心里要有底。”
“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秦不悔适时地露出欣喜之意。
秦登嘴角轻勾,望向大厅侧门。
柳平拖着一个满身血痕昏迷不醒的人进来,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地注视着秦不悔,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