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悔楞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该不是喜欢我皇兄啊,早说嘛,我帮你牵线搭桥。这破婚约我早想取消了,就怕你面子上不好看,一直没敢提。”
“你说什么!”武轻雪震惊,旋即狠狠地瞪着他。
“没没什么,哈哈。”秦不悔悔之莫及,这事怎么可以说得像是嫌弃人家一样,现在应该半推半就顺着她的话把事办了才对。
深吸了口气,武轻雪脸上浮起一抹失落:“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或者说是讨厌我?”
“冤枉冤枉,武姑娘才貌双绝,当世无双,是我配不上姑娘才对。古人有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强扭的瓜不甜,索性我就成全你,反倒成了一段佳话。”秦不悔掏心掏肺地说道。
“古人有云?我倒听闻今人又云,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不知殿下作何解?”武轻雪讽道。
“无解。”
秦不悔心道这话是他带过来的没错,但绝对不能算他说的。正所谓理直故而气壮,他痛心疾首道:“人心不古,礼乐崩坏,这世道,不清啊!”
“果真无耻!斯文败类这个词,我看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你的。”
武轻雪愤愤道:“真不知道桃源学派的传世之作到底是你从哪里偷来的,怎么可能都是你一人所作!天道不公!”
“慎言,桃源学派跟我顶多是互惠互利!众所周知,我是自然科学的头号支持者。”
秦不悔头疼不已,其他人都没看出破绽,偏偏眼前这位太敏锐,或者说能放下偏见,接受最不可能的推断,以至于认为那些诗词歌赋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旁敲侧击了很多次。难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宰相女儿的肚子里也能撑船?
武轻雪自得地笑道:“这话不消你说,外面的人都信,但在我面前说上一万遍,我都不信!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之外,非我莫属!”话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缓了一下,柔声道:“放手好吗,你并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要我放手,行,让丞相大人先松口。”
秦不悔喊冤道:“昨晚酒宴正酣,武丞相借酒装疯,居然向父皇提议把我封到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说什么只有太子能留在帝京,那我只好顺口讨个太子之位帮他醒醒酒。”
“顺口讨个太子之位?简直荒天下之大缪!你以为我信?陛下年方十五便赤手空拳打天下,三年后一统秦国结束战乱,励精图治二十载,正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大皇子谦谦君子仁慈敦厚,若继承皇位必能使秦国长治久安。”
缓了一下,武轻雪道:“而你,能给秦国百姓安稳和平的生活吗?如果不能的话,请放过他们!”
“搞得我像个昏君一样。”秦不悔无比纳闷。
“不,你绝不会是昏君,相反地,我毫不怀疑你能成为千古一帝。”武轻雪肯定道,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饶是秦不悔自诩脸皮厚过城墙,此时也有点吃不消,不好意思地笑道:“过奖过奖。”
然而紧接着,武轻雪话音却陡然一转:“但是,秦国的百姓不需要你这样的千古一帝。”
“好吧。”
没好气地看着她,秦不悔坦诚道:“其实我对皇位并没有什么兴趣,你可以放心了吧,武圣人。”
审视他良久,武轻雪道:“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就自请为王外放封地。”
卧槽!
被那帮官员使劲抹黑,秦不悔都没爆粗,然而面对武轻雪的死缠烂打,他终于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他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我留在这里,顶多就是在街上口头调戏几个良家妇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敲几个昏官的闷棍,怎么看都不是罪大恶极,需要流放三千里的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