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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捕头从床上一跃而下,床头挂的佩刀嚓的一声出鞘,身形低伏,双眼如同饿狼一般凶狠。哪怕是年过五十,多年享受,他身手依然矫健得远超常人。

    等了许久,外面没有一丝动静。李捕头心往下沉了沉,咬咬牙,双手握刀,悄悄来到门后,一脚将门踹飞出去,紧跟着手中挥舞着佩刀,跳到院子里。

    院子当中静悄悄的,两名仆役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喷洒得整个院子都是。下午的阳光呈现金黄颜色,给房屋树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柳枝上知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衬托着满地鲜血,说不出的诡异。

    李捕头高大的身躯在微微发抖。三十年来,这口单刀砍下了不知多少敌人的头颅,给自己带来了权势,财富和地位,而今天,他甚至不能奢望这口刀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再次咬了咬牙,握着刀向前面走去。

    尸体,到处是无头的尸体。管家倒在路旁,仆人半个身子浸入水池里,丫鬟栽倒在花架下。

    然后是自己的夫人,小妾,小儿子

    李捕头的眼睛都要瞪裂,紧咬着牙,嘴角渗出血来,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让他难以呼吸。

    他口中牙齿都要咬碎一般,沿着这条鲜血铺成的道路,足下所踏之处,遍地鲜血淋漓,宛如一具僵硬无比的尸体,一步步向前走。

    当他走入客厅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一串血淋淋的人头,以及旁边静坐品茶的青衣人。

    眼看李捕头红着眼睛走进来,冷观山温和笑了笑,举了一下茶杯。

    “茶不错。极品龙井,皇家贡物,市价至少百两银子,却还未必能够买到,看来李捕头是个会享受的人。”

    李捕头睚眦俱裂,大吼一声,刀光如练,带着汹涌而出的杀意,砍向冷观山。而后者根本没有抬头,只是挥了一下手。

    锐利的刀锋距离那只洁白修长的手还有五尺距离,却再也无法前进哪怕一分,紧接着,李捕头仿佛撞在一道气墙上,整个人弹飞起来,跌落在院中。

    李捕头从地上一跃而起,却没有冒冒失失的再次冲上来,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吸了几下,然后猛地睁开:“你是修道人?”

    冷观山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茶。

    “你是修道人”这已经不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健硕的身躯因为愤怒和不甘而轻轻颤抖,满眼血红:“你是超越凡尘的修道之人,如此广开杀戮,难道不怕天谴吗?”

    冷观山慢慢放下茶杯,默默凝视着李捕头,忽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谴吗?老实说,我不太在乎。”

    他看了看李捕头血红的眼睛,再次笑了笑,这一次,笑容很真诚:

    “李捕头,庸城捕头,雄踞于庸城几十年,贪墨,枉法,构陷,豪夺,杀戮,奸淫身上的人命也不止几十条了吧?可至少到如今啊,对不起,到昨天为止,衣食无忧,多子多福,享尽荣华。

    而那些老老实实勤恳劳作的老实人,少时吃苦,长大以后吃苦,一辈子吃苦,三四十岁染上病,耗尽家财,卖儿卖女也不能保住性命。活着像条蛆虫,死了如同一条野狗。

    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天意是什么?它真的存在?嗯,也许真的存在,但可惜的是,没有人了解它。它冰冷,无情,永远不知道怜悯或者同情,永远高高在上,漠视一切。

    好人受苦,它看见了,坏人享福,它也看见了,可它不在乎,不插手,不改变。既然它不会阻止你所做之事,同样也应该不会阻止我做我该做的事情。”

    李捕头听着冷观山慢慢诉说,呆呆发愣,忽然笑了,笑得苍凉无奈,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当啷一声,配刀无力的落在地上。

    “李某为官多年,做过孽杀过人,说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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