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般的井水,需要北郊外石井里的水,酿出来的酒才清冽醇香,远非其他酒水可比。”
“那跟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客官休要着急,”伙计向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两位不知道,三年前某一日北郊石井的井水忽然变酸了,酿出来的酒又酸又臭,别说进贡给皇家,乞丐也喝不下去,眼看那一年上贡日期临近,知府大老爷急的头发都掉光了。忽然有一夜,有神明给知府老爷托梦,自称是石井井神,要知府大人准备祭品好好祭祀一番,才能使井水重新变得甘甜。知府老爷也是病急乱投医,第二天就亲自带人准备祭品祭祀,没过几天井水果然恢复如常。从那以后,官府给定下了规矩:每一年这个时候要祭祀井神,保佑这一年井水甘甜,能酿出贡酒来。”
白少飞脸上带笑,心中却暗自有了猜度:一般愚夫愚妇听闻起这事来惶恐惊诧,放在修行人眼力却没什么神秘,不过是什么略有法力的精怪贪图祭品搞出的勾当。所谓井神自然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神明,多半是什么山精野鬼妄自称灵显圣,愚弄百姓,如果只是贪图些祭品供奉,自己也不需去管他。
只听伙计继续说道:“今年又到了祭祀之时,本来每年的祭品都是官府联合几家酿酒坊采办,不过恰恰城中开布庄的孙家得罪了本城李捕头的公子,这李捕头在庸城当了二十年捕头,浑家又在京里又有门路,连知府也不敢轻易得罪,因此上故意出难题,今年的祭品要孙家采办。”
顾临凡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刚才那女子是孙家的人吧。辛苦经营生意却遭人盘剥,难怪要当街撒泼了。”
伙计干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道:“二位客官,孙家经营布庄,说不上日进斗金也是财源广进,你们以为孙家娘子为何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这祭品中四时瓜果牛羊之类也就算了,最重要的一样祭品二位也许猜不出来。”说这话探头道二人鼻子底下,声细如蚊:“是活生生一个孩童,那竹篓里装的可不是猪羊,是孙家娘子的亲骨肉。”
顾临凡啊的一声,惊呼出声。而白少飞脸色未变,拿着酒杯的手却微微一紧,酒水中荡起一圈涟漪。
忽然只听后面砰的一声,有人拍了一下桌案:“荒唐!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伙计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官府大老爷们定下的规矩,谁敢说个不是。”却是再也不敢多说话,赶紧起身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桌旁坐着一个人,看上去三十几岁年纪,四方面孔,浓眉大眼,一团正气,穿一件淡色长衫,一手握着一部淡黄色书卷,腰间挂着笔袋,倒像是读书人,眼见两人目光扫过来,脸色微微显得有些尴尬,微微拱手道:“不好意思,并非在下有意偷听,只是那伙计说得声音大了些。”
白少飞上下打量那人一番,忽然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道友可是玄机阁门下?在下浩然观门下白少飞。”
顾临凡轻声道:“小白叔,你怎么认出这位是玄机阁弟子?”
白少飞也低声道:“手托玄符录,腰挂流云笔,这是玄机阁弟子的标准打扮。而且这人修为不低,比我自然是差些,却远在你之上。”
那人听到白少飞报名,却是一喜,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两人面前,躬身拱手道:“原来是白前辈,久仰大名。在下玄机阁王钊有礼。”
白少飞和顾临凡急忙起身,三人见礼,互通名姓已毕,白少飞道:“不知王兄弟师承是玄机阁哪位高人?”
王钊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敢瞒白前辈,在下师尊正是玄机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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