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墓泠雪除了担心安舒窈帮着她在同学之间打太极之外,他们参加的各种社团也陆陆续续开始面试。墓泠雪是什么社团都没参加,一方面是因为她宅,懒得跑社团活动,另一方面是因为带了他们一个月的助教跟他们说过像学生会这类的社团水都好深,劝他们最好别去,还有人说这些社团就是给高年级学长选女朋友的,是真是假墓泠雪不知道,但她想来一群未走入社会的大学生水能有多深?
然而在经历安舒窈被同学排挤的事之后,她就想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涉世未深,所以认识不到自己做的事有多残忍,每个人都随波逐流每个人都在迎合每个人都在似是而非,赞同的不敢站出来开口,反对的不敢出声阻止。墓泠雪觉得很是愤懑,她在生自己的气,因为她也是那些人之一。
有时候她听到那些三三两两有说安舒窈坏话的,真想冲上去说“你怎么不当着她面说呢?背后嘀嘀咕咕算什么?!”但往往她还没酝酿好那些人就换了话题,比如“某某男星被爆出轨了”“某某女星以前被潜过”什么的。
墓泠雪这段时间会这么生气她自己也很奇怪,明明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可她看到了而且当事人她还认识,所以她不能像平常看到不能接受的新闻那样,换个台就当不知道,反正她自己过得很好。这不知道是该算急公近义还是失望带来的愤怒。但若是有外人知道她这段时间为了个之前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人弄得自己情绪几近失控,肯定会骂她脑子有病。
幸好墓泠尘不是外人,他也不觉得墓泠雪脑子有病。
“要是你觉得能承受这么做的后果,那就去做吧。”
墓泠雪对这个事感到太不能理解,她问了老哥也问了父母,父母清一色劝她别出头她还有心想顶两句,墓泠尘这个信息一过来,她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那天宿舍其他人都去社团活动了,墓泠雪坐在自己床上,看到这条短信后有那么一瞬她心里熊熊燃烧着冲动的火焰,但她下一秒就看到室友桌子上的水果碗,刚才还端着分给其他人吃的,出门前她们还问要不要帮她带酸奶。
然后墓泠雪就蔫了,她知道班上的人其实都像她的室友一样,她们都不是坏人,只是偶尔说两句而已,说过之后她们自己也忘了。可每个人都偶尔说两句,对安舒窈来说就是一直有人在排挤她,整个班每天都在排挤她。但墓泠雪犯不上,她没有办法去点名哪个人要为此事负责,她也没办法站在讲台上指责整个班,男生且不说,那些随口说随口忘的女生们都会觉得她脑子有病,现在连墓泠雪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好长时间没收到回信,墓泠尘发了个“?”过来,他知道自己妹妹有时候会钻牛角尖,所以也不敢大意。
“我怂了,”墓泠雪缩在床上回复,她有点想哭:“我知道这么做多少肯定有点用,可我没那个胆子。”
这边墓泠尘的手指触电一样颤了一下
——我知道她需要帮助,我知道我去帮她肯定多少还是有用的,可我不敢。
墓泠尘抿起唇,背部肌肉都绷紧了,他写了又删,最后放下手机,看向窗外,宿舍虽然开着窗但不穿风,多少有点气闷。
胖子从他旁边过在他眼前挥挥手:“怎么了一副失恋的样子。”
墓泠尘吸了口气:“没事,看久了眼睛疼。”
“哦,”胖子打个哈欠回自己的桌子打游戏去了。
于是墓泠雪收到她哥的短信:
“你有这个心是很好,但说实话其实没什么用。”
“她会被排挤说明她本身也是有哪里不招人待见,运气又不好,只是说别人做得过分了。”
“但只要她确实有哪里不对不好,她们就永远占理。”
“过不过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