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的神经一下子更加紧绷了起来, 他冷冷地看着安良, 对方诡异的眸色和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让他后背的寒毛直竖。
“安良,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天族长已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内心的激愤让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不少,“先是在阿山的药草里动手脚, 然后又毁掉了部族里的神草, 风大人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摘了一株新的神草回来了,你竟然又画出这样的诅咒阵法!”
云天族长大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声音却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分毫, 甚至比之前更加高亢了, “瓦格纳部族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你就这么想要我们部族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周围原本正在瓮吵着的族人们突然之间寂静了下来,仿佛约好了一般默契。
云天族长没有丝毫掩饰的话显然是被他们听见了,从比安良更加有威信的族长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 显然让他们有些接受不能, 尤其是关于神草的那一段,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知道,部族里的神草竟然曾经被毁灭过,动手的人还是他们所崇敬的安良医师, 反而是他们一直觉得无情无义的大祭司风大人,为了部族竟然在寒冬之日外出,寻找到了一株新的神草。
族人们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 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云天族长一直都是他们最为信赖的人, 但安良医师也不比云天族长差多少, 最让他们犹豫的是,云天族长很明显是向着风大人这边的。
没等族人们纠结出到底应该相信谁,安良便开口了。
“族长大人,您不会真的以为,我曾经效忠过瓦格纳部族吧?”安良哈哈大笑了几声,却突然呛咳了起来,红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让人看着触目惊心,等他喘过气儿了之后,便继续说了下去,微弱了许多的嗓音里满含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云天族长已经被他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我本来不需要用上这一招的,如果不是你们所憎恶的风大人将神草带回来了的话,瓦格纳部族早在前两天就已经不存在了!”安良眯了眯眼睛,环视着周围满脸震惊的族人们的视线里,是赤|裸|裸的讥笑与讽刺,“每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着风大人的坏话,你们能想到我其实已经憋笑憋到肚子疼吗?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风大人,他让你们多活了几天。”
周围的族人们一片静默,所有人脸上的呆滞表情似乎很好地取悦了安良,他咧了咧嘴,轻笑了几声。
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充满恶意的目光又从族人们的身上转移到了季风的身上,“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也是,谁叫你们的风大人心疼你们,从来都不告诉你们实情呢!”
季风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安良接下来要说的是话会带来很大的骚乱,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安良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你们的风大人他呀,命不久矣咯!”语毕,安良竟然又笑了起来,黑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你们以为他是不想救治你们,不想为你们做祈福吗?怎么可能!他体内的神力想必已经快要消散干净了,前段时间为狩猎的族人做祈福,还治好了云海的伤,前两天还顶着这样的天气外出寻找神草,你们说说,你们的风大人还有几天能活呢?”
他的话音刚落,季风便感觉到许多道视线蓦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各种情绪夹杂在其中,让季风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硬生生地射穿了。
在季风原本的计划里,关于他身体的事情,他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找机会透露给族人们,而现在安良突然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安良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快意,四周族人们的表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