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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是关于父亲的故事,我在一个嘈杂又缄默的家庭中长大,父亲常年工作在外,冬天过年之前会回来大概一个月左右,母亲每天过着相同的生活,重复的工作,老实说,我不了解他们却又很了解,了解是因为二十多年的观察和切身感受,不了解是因为不理解他们偶尔的做法。

    2014年,有了那年父亲的沉默,二十岁的我才会有现在的见识,当时的我又一次的想放弃一切离开那个地方,家里好多人都来劝我,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大姨身体不好所以走的是强势又软弱的套路,又哭又骂,大舅少言寡语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反思,大姐擅长理论但不走心的劝慰,那个时候还不是姐夫的姐夫用了软柔和赞赏的方式让我留下,母亲则是很强势的不让我离开,那天晚上流了很多泪,家人看劝不住我只好让父亲出马,一个电话前半部分说的都是反思和我听过无数次的话,我一直重复着哽咽地说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呆了,再呆下去我一定能死,还有近乎偏执的质问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你们有什么权利不让我回家,大概僵持了半个小时我听到那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最后父亲说了句好,你回去吧,然后伴随这一句叹息,很轻但是打在我的心上,我只知道他说完那句话我的心是真的痛,挂上电话我以为我可以回去了,这个时候母亲走了进来依然很决绝的说不能回去,大姨看了看劝到就让她回去吧,母亲依然没有松口对我说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她说,妈妈求求你,你想叫妈妈跪下来求你吗,不能回去啊,那时候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铁石心肠却又心软如雪,又一次的妥协,也正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我才会看到不一样的家人。

    关于我十八岁之前父亲的形象我打算只字不提。我要说的是二十岁那年在众人眼中成功的父亲和我眼中的父亲,不是一个人。父亲不善交际,不善言语,只善于用脑,但是不走心,所以很直很暴力,其实并不少见,大多数父亲都是这个样子,虽然我没见过第二个他,但是让我赶上一个就够了,不夸张的说我很像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二十岁,我也站在了所谓成功的平台之上,父亲设宴请了一众大老板,我当着大家的面说了我的想法,当然你可以把它当做百分之九九的虚伪,唯一百分之一的真切我说了一句其实我不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事后父亲想起来便问我我搪塞过去了,难道要我说我不懂你现在所作所为,那么多人等你着吃饭呢,那么多相信你的人等着看一个成功人士的蜕变呢,而你呢。

    只是我从来没有说出来,因为我清楚的记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允许自己的自尊全部摔碎到地上,记得十八那年我曾挑战过这个底线,你在别人面前示好而别人没有给你想要的,当时的我只是因为好奇一个可能是涉及到工作但是完全可以说的问题问了你,你马上化身为一条什么我就不说了,你在子女面前就是这样从来不顾及自己形象却又拼命维护自己形象,我气不过,顶了你一句在别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在我面前装什么,这句话确实很严重。我也曾经换位思考过,但是那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用那么恶劣的话顶撞你,而父亲您在我们面前已经无数次的展现变身后的自己,我只想让你明白,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家人不会看不起你,我们看不起的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对我们的所作所为,父亲在我眼中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在就在,不在就不在,在不如不在。但是父亲也有让我哽咽让我心疼的时候,爷爷很早就不在了,甚至我母亲也没有见过他,所以父亲不会做父亲我是可以原谅的。

    那一年,那两年,我和父亲还有妹妹独自相处的那两年是我记忆中最快乐也最悲哀的两年,那个时候,父亲身体很不好,有一次晚上他外出回来看到我还在家,便生气的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今天晚上别的老板原本安排好的饭局,可是我以为他去,他以为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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