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异常清晰,他自动请缨,楚军将领们都有些惊异,这又是一个没想到,孟良所言,是他们蜀军要单独承担下攻打潘州的任务?那可是夏朝的城池,涿州和涂州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蜀军这是打算付出多大的牺牲?
不过细细一想,孟良所言是正确的,其实之前楚军将领们也觉得想要破解这个局势只能使用这个最笨的办法,只是他们顾及到可能要付出的重大牺牲所以才觉得困难,然而现在孟良却代表蜀军要承接下这个任务,他是还不知道此种战法的损耗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那么楚军众将当真要自愧不如了!连前来帮助他们的盟军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那么他们又凭什么犹犹豫豫呢?
昭魁一开始有些担心,孟良是不知道独立攻克一座城池的难度,便提醒道:“孟将军豪气干云,我等敬佩!然而,先有涿州,后有涂州,皆是不付出重度伤亡便无法轻易攻克的城池,相信之后的城池也是如此,蜀军本是协助,又岂有让你们承担如此重大伤亡的道理?”
“哎!”孟良立刻抬手,道:“昭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楚蜀两国已是盟友,何谓盟友?如果不能在对方有难时倾力相助还叫什么盟友?昭将军也莫要小看蜀军,楚军能够做到的事,蜀军也同样能够做到,更何况纵使我军无法攻克潘州,也能让他们无法袭扰楚军后方,趁此时机,楚军可以攻打澎州,待拿下澎州,再来与我军会合,共取潘州!”
“即便如此,两军的伤亡和所耗费的时间一定不在少数啊!”昭魁拧紧了眉头,很是苦恼的模样。
“呵呵!”反观孟良倒是十分轻松,他向昭魁神秘的一笑,轻声道:“昭将军莫不是忘了,此战开始前两军协定的作战计划?”
昭魁原本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然后想了想,马上眉毛一挑,脸色一变:“你是说”
在五月十四日,楚军将领们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在汉州,夏朝安南大都护林湛的府邸,林湛和他的部下们同样也在开会。
负责接收和整理军报的将军陶章带来了一个消息,向林湛禀报:“大都护,涂州已经失守了,丁谌”
林湛立刻抬手制止了他,神情依然平淡的道:“你不用说了,既然我们答应了会派援军过去,丁谌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意料之中!”
“可是,”一个将领语气幽幽的道:“我们终究是根本没有派援军过去!他们至死都不知道,我们其实是骗他们的!”同为夏军将领,涂州的惨剧在在场这些将领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会产生难过的情绪,一种抑制不住的悲愤在心中蔓延,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可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会变成这样不是任何人的错,没有人要为此负责,或者说该负责的人不在这里!
林湛深刻的知道面前这些将领们心里在想什么,都是经年已久的老部下了,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这一系列让他们心里难受的事,他们不会将责任归咎到他的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林湛才越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无耻!他不仅欺骗了这些老部下们,还欺骗了涂州的两万夏军将士,正如那名将领所说,那些人他们至死都不知道派援军过去其实是在欺骗他们!为的便是让他们知道有援军会过来,更加拼死的抵抗,让楚军遭受更大的伤亡!
虽然涂州守军最后难以避免全军覆没的结局,可楚军也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涂州守军的牺牲是有很大意义的,为之后夏朝的反攻部队减少了伤亡,更可以达到从根本上重创楚国国力的目的。
还可以用涂州守军全灭的事情激起军队c民间特别是涂州百姓们的愤慨,那两万士兵无不是他们的儿子c父亲和丈夫,失去至亲会让百姓们更加仇恨伤害他们的人,民间参军的士气又会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