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要治赵婕妤的罪,那么皇后的罪要不要治呢?”
“这不成了强词夺理了么?”如果真按霍云说的,倒是有可能,但轩辕纪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没错,很荒唐吧?”霍云倒是一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的样子,朝轩辕纪眨了眨眼:“于理虽然说不通,但是于法就通了。”
轩辕纪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这么说你是认为事情不会像太后她们想象的那么顺利,陛下难道会说实话?”
“这是一个dá àn只能二选一的问题,”霍云一口干完了自己杯中的酒,自信十足的道:“在我看来,每一个选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但是在她们看来,陛下说谎话的那个选项更可靠一些吧。”
“这是为什么?”
“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她们自己的一厢情愿,你也知道,太后一向自恃聪明,多年以来也一直处在权力的巅峰,或许原本并不是这样子的。但一个人处在那个位置上太久了,权力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全部,所以她死命的想要拽住它。”
“就这样,对失去权力的不安全感也日益增加,也就是帝王都有的通病:疑心,其实这应该是每一个手中握有权力的人都会犯的,权力越重疑心也就越重,疑心生暗鬼。长此以往,她不再信任任何人c任何事,即便是她身边最信任的女官恐怕也无法得到她的全部信任。”
“独断专行,自以为是,就算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也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这种不信任感,从此深植在她们的心里,成为了她们的心病,也给了别人打倒她们的机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就是疑心病入膏肓的典型。”
“太后疑心太重,这与她的才能本应该成为正比,可惜这么多年都在深宫,昔日那些才华恐怕都被遗忘了,现在她只是一个想要保住手中权力的无比可怜的人而已。”
“所以,正因为疑心,她对陛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她的疑心让她坚定不移的认为,陛下不会告诉她实话,可陛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轩辕纪的神色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霍云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这只是其一,其二嘛,就是她们的想当然的想法,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太后的疑心很重,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一点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在与她们周旋,从来不曾落过下风,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针锋相对,这也就在她们的潜意识中,让她们以为她们说正,我们就一定会说反,她们想要了解的,我们也一定不会让她们知道,说到底依然还是因为疑心而产生的猜测。”
“只是产生点不同,人类的行动受到情感与理智的驱动,其中大脑掌管理智,心灵支配情感。我们就是要让她们以为,我们事事都会与她们作对,时间一长,在她们的大脑中便会有这样的印象,如果我们突然改变了做法,她们反而会十分怀疑。”
“而一旦她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太后必然陷入两难的境地,到时候就听凭陛下的意思。呵!百足大虫虽死而不僵,赵婕妤自被封婕妤以来,我还没有送她礼物呢!这回这份大礼看看她如何接?”
轩辕纪并没有去理霍云最后的怪话,而是开始思考前面的一番话,从情感与理智两方面着手,霍云的算计真是面iàn ju到,轩辕纪只能默不作声的喝了口酒,接着又笑了笑道:“攻心战!这样她们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掉进你们的陷阱!”
“你这话说得真是毫不客气啊!”霍云呵呵一笑,表面上有些嗔怪,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悦的神色。
“那么现在问题是陛下是否会跟你想得一样,还有这件事要成还需要皇后的配合,你认为他们能成么?”
“为什么不能?”霍云自信满满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