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稽楚国的都城:金定城皇宫紫宵殿内。
“陛下,我们非得那样做吗?”
“咎芒,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
“陛下,您这样做,必定会让天下人笑我们无能与胆小!”
“他们笑,就让他们笑去吧。你总不能不让别人笑吧!咎芒,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不要再提此事,为何你就不听呢?”
“陛下,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与想法,可是,我们把女王送到乌利撒蒙的刀口下,微臣依然认为,这一不符合我滇皖大帝国的国力,二来,我们在乌利撒蒙面前太低三下气了。三来,邀月国的女王好不容易才逃出灵岛,而今我们将她送回灵岛,那是对天下尚武之人的一种莫大的耻笑!也是我滇皖帝国之耻辱!陛下,微臣冒死请陛下收回成命。”
“大胆咎芒,大胆!你反了你!~来人,把他拉下,轰出宫去!”
“陛下,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也是这么说!耻辱,耻辱!这绝对是耻辱,难道我滇皖帝国就不能拼死一搏?陛下”
这是在紫宵殿发生的一段对话,说话的两人,一人是滇皖国的国君妱令岐,一个是滇皖国朝堂的大臣咎芒。
咎芒这个家伙,只要是认为对,什么都敢说,是个不要命的主。
赶走了咎芒后,妱令岐疲惫的将身子埋进了一张宽大的龙椅内,闭着眼睛,锤着额头,不停喘气,显然,刚才咎芒的那些话,他把气坏了。可也他也知道,咎芒不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人,在他之前,已经有很多大臣说过同样类似的话,只不过他们的语气很委婉,不似咎芒那样直截了当。
妱令岐的外表长得很清秀,文质彬彬,身材适中,看上去像个书生,一点一不像个帝王。加上上了年纪,愈发显得没有王气。更不要提霸气。
此刻,他的身边还站这一个人。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宽额方脸,粗粗一看,器宇轩昂,像个雄赳赳的将军,不足的是,此人生得一副马眼,给人一种平庸志不高的感觉。
可他身份却是吓人,他叫振狄,是叱云门的门主,也是当今滇皖国的国师,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在滇皖国内,很多国家大事,妱令岐都会征询振狄的意见,四年前,在九国联军进攻幻月联盟的时候,当幻月联盟派出的求援使者到达后,妱令岐为出兵联手幻月联盟抗击九国联军之事,第一个就问了振狄。
振狄那时认为,幻月联盟是个有野心的联盟,加以时日,他会打东深联盟的主意,万万不可与之联手,如今九国联军来攻,滇皖国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而恰在那时,妱令岐的想法也是那样,他根本不想打仗。他认为,天地之间,万事以和为主。只有和,才能顺应天意,只有和,才是人间正道,只有和,才是治国之根本。
他之所以有那样的想法,一是他的性格喜安逸,平静,二是他平日喜欢钻研佛经等没有一点杀气的古经书籍,久而久之,这个滇皖国的帝王几乎可以成了半个出家人。得过且过成了他的人生乐趣,没有事的时候,游游山水,叹叹风花,吟诗做词,不也乐哉!?
同时,他美好的认为,九国联军与幻月联盟之间的战争,纯粹是两个联盟之间的恩怨,于他东深联盟没有半点干系。加之当时乌利撒蒙派人前来,说九国联军和东深联盟是永久的朋友,永久的兄弟,不可能会发生冲突,使者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在乌利撒蒙的温暖之下,妱令岐和振狄不顾朝堂内有识大臣的反对,与九国联军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由北方联盟基础上演变而来的九国联军,实力竟然变得如此强大和可怕,一年之内,就把邀月联盟之内的四国灭其三,只剩下邀月国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