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茜尔摸着脑袋,仔细一想,这索里特瑞平日也不来逛花园图书馆什么的,却要大家伙日夜打理,想来确实也是一个讲究人。
“你别光说这种话,有什么建议吗?”
辛茜尔爬到猫夫人面前,盯着她说。
“首先吧,实用性你且可以不管。”
辛茜尔嗔怪道:“他也是个人吧,冬冷夏热的,谁都避不开,大冬天的我总不能给他做件短袖吧?”
“可以喔。索里特瑞感觉不到这些的。”猫夫人轻巧地说道。
“冷热都没感觉?”
“嗯。”
辛茜尔一愣,但是猫夫人这会儿还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为什么?”
猫夫人又嗤笑道:“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呢。他就是没这些感觉,我们能拿他怎样?”
“不过这样也挺好,一年四季都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我倒挺羡慕的。”
猫夫人又冷笑说:“我看你还真是个十足的笨姑娘!”
“我又怎么了?”
“没有严寒酷暑,你又怎么领略春暖秋凉的快乐?痛苦越是多一分,而后的快乐也就添一倍!真正的极致的快乐,就得是品尝过别人领略不到的痛苦才能感受。”
“你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
“我只说他感觉不到冷暖,你却说开心快乐痛苦难受的话。”
猫夫人倒迟疑了一下,说:“你没感觉出来?”
“怎么?”
“索里特瑞也不懂这些情感啊!”
辛茜尔一愣,仔细回想,索里特瑞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但确实他笑里没有谢意,说话也冷淡极了。
“我见他笑了啊?”
辛茜尔咬着嘴唇反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驳。
“呵呵,笑里有笑意吗?”
辛茜尔不答。
“索里特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为了和我们交流,模仿着大家的举止。”
辛茜尔听得有些心疼。
“他没有感受,也不理解别人的感受。”
猫夫人盯着辛茜尔一字一句地说道。
辛茜尔呆了好一时,也忘了问猫夫人为什么,直缓过神来时,才发现猫夫人已经爬回到枕边躺下要睡了。
“衣服的事呢?”
“明天再说吧。”
辛茜尔只好吹熄了蜡烛,躺下了。
这一夜她盯着天花板,又夜不能寐,一闭眼就都是索里特瑞的笑,耳边一直回荡着索里特瑞在纸上写字时笔纸接触的莎莎声。
他没有感受,也不理解别人的感受。
辛茜尔蜷作一团,思索着索里特瑞。他只是模仿别人的举止,所以才会笑着说谢谢吗?
可是这么说来,他也可以完全不顾别人感受吧?
何苦要学笑?
也难怪他总是一个人住着,原是怕与城堡里其他人或动物交流。
但即使这样,他依然追求着美。
他其实是想跟大家一样的吧?
辛茜尔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辛茜尔早早就起了,先去找了丽姬,问她要了些蚕丝和棉布,搬了回房,从此日夜勤劳编织。
猫夫人本想指点一二,但是辛茜尔执意要自己做,闷着头努力,猫夫人看她这样钻牛角尖,也懒得多说,每日只是趴在书柜上看她制衣。见她扎破了手,就说两句风凉话,没想到辛茜尔也不回,一心一意,猫夫人反讨地没趣,随她去了。
时光飞逝,就到了年底,第二天便是跨年之夜。辛茜尔在图书馆里缝好最好一针,总算制成。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