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听你的话好好装出一副淑娴公主模样,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吗?坐的我腿都麻了。”
“不过多时,日落了就是送灵宴。那时全城跟过狂欢节一般,我要是不把公主您看紧一点,怕你做些傻事。”
“嗨,我能做什么傻事?”
阿什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偷乐,她原本还不知道晚上全城都会变成狂欢节。
“我回去休息,晚上会去吃饭的。”
阿什莉走得飞快,已经到了自己的寝宫,把门一关。
塞尔比差点被门敲到脑袋,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黄昏时,阿斯兰也先回了宫,到了英灵堂。这英灵堂是整个王宫最高处的建筑,包含与天最近的意味。逝去的布鲁王正停灵于英灵堂前的天台,数万枝白花簇拥着躺在棺中的他。今晚一过,才会将他推入英灵堂。
阿斯兰静静地伫立在父王的身前,俯瞰着整个法卡斯。
太阳逐渐下沉,日与夜分界的模糊时刻。阿斯兰突然发觉父亲就在他身旁。
“父王!”
“阿斯兰。”
“你会怪罪我吗?”
布鲁王摇了摇头,光线越暗,他似乎越年轻,他松弛的皮肤慢慢紧绷,他苍老的白发逐渐发亮。
“我比沃勒王还是成功的,我有两个可靠的儿子,他只有一个。”
“我和丹尼尔,可以收复山河,击退极北国吗?”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对手也许不止极北国了。”
阿斯兰不解。
“英灵堂里有一把钥匙,你和丹尼尔一同拿着,那是布鲁一族传承之物。之后,去找沃勒王族的接班人图安泽贝。沃勒一族的传承之物,是一个地点,但只有我们的钥匙能够打开。你们三人一同进入。”
“之后呢?”
“之后,你会做出我们千年来重复做的决定。”
阿斯兰不懂,他又问:“那父王您刚才说对手不止极北国,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敌人,是人类。”
太阳完全沉没,黑暗笼罩着城镇。布鲁王再也不见了。
阿斯兰一下子迷茫了,拍着栏杆,思索着父亲的话,正要转身进入英灵堂。
塞尔比却上来了,一脸惊慌地说:“阿什莉公主不见了。”
阿斯兰一惊,忘了要去英灵堂取钥匙,赶紧跟着塞尔比先去了阿什莉的寝宫。
“怎么回事?”
“我见太阳已经下山了,便去请公主参加送灵宴。没成想敲了几次门,都只有侍女应,公主身体抱恙,今晚不去了。我想谁身子骨不舒服也不该轮着她不舒服啊,就要公主回我一声。”
阿斯兰听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像是恶作剧的感觉。
“结果,只有人像是捏着嗓子回我,听起来不太像阿什莉公主的声音。我便请了几位女医,硬是让她们进了寝宫。”
“就是恶作剧嘛。”
“女医确认后,让我进去。一看,被子里确实躺着人。”
“但是是一个侍女,还穿着阿什莉的衣服。”
“对的。”
阿斯兰笑了笑,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法卡斯到处是我们的眼线,让几个人仔细盯紧些,肯定会找到的,此刻莱格斯也不在,她闹够了会回来的。”
“王子,这样不好吧。我看,还是谨慎一些。”
“不必了,今夜是送灵宴,全城都在胡闹,也让她闹一闹吧。你也可以不必像往常那么拘谨。”
阿斯兰先出了王宫,此刻全城沸反盈天,火光俨如白昼,所有人都高举着酒杯,或跳舞或高歌。
阿斯兰倒满一杯酒,向着法卡斯举向天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