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墨参军的那天听说好多同学都有去送他,因为下雨天我总是懒得出门,而他也知晓我的习惯,便特意打电话过来叫我不用特意出去送他,反正以后他还会回来。
接到这个电话,听到他如此的善解人意,我抱着手机着实狠狠地感动了一把。
得友如此,不胜欣喜。
通知书上的开学时间是九月中旬,现在离开学刚好还有一个月不到,而我应该做的琐事却还有一大堆。
激活银行卡和手机卡到是没甚麻烦,主要是还得去学校提档案c转团关系,还有通知书上要求的各种不同尺寸c不同底色的证件照
这个季节的天气最是讨厌,不是一直不停歇的大雨,就是万里无云的暴晒。
这么热的天,这么毒辣的太阳,我居然还得四处奔波,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宝宝心里苦啊!”
“去你们学校上个学还真不容易,首先得考得上,考上以后还得各种麻烦,你去年是怎么熬过去的呀!”
我没好气地发了一条短信给林逸舟,其实想一想我这是在走他曾走过的路,做他曾做过的事,苦恼他曾经的苦恼,我就忍不住地觉得有一阵又一阵的暖意袭击我的心脏,那是一股名叫幸福的暖流,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
只是我等了好久,我的手机都自始自终没有再响起过,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模糊了窗户,仿佛给窗外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叫人看不真切。
就如同,林逸舟的心。
“叮”
我正想得出神,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便响了,我急忙拿起来一看,终于,他还是回复我了。
“哈哈,其实哪个大学都一样,入学麻烦是很正常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问我,我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
虽然是几句云淡风轻的客套话,可我的心依旧像开了花一般的开心,然后又把通知书里面的那些各种条条款款拿出来,一句话一句话仔细找着哪里是我所不懂的,可是我就差把那些纸都嚼碎了,我也依旧没找到我所不懂的。
我叹了口气,只得毫不情愿地回复了一句,“哈哈,虽然目前还未发现有哪里不懂,不过我一定不会让你闲着的。”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不过天色已有放晴的迹象,窗外那一株紫荆花已经开始打起了花骨朵,绿意盎然,看起来可爱极了。
还记得第一次住进大伯家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充满雨水的夏季,那时候大堂哥不过是一个高年级的小学生,日日背着单肩包,拿着一个看起来比他要大得太多的篮球,整日里到处蹦跶,经常调皮惹得大伯生气,大伯一生气就会动手打他,而大伯母和堂姐就在一旁哭着喊着劝大伯停手。
而每每这时我都会吓得躲进自己的房间里,蜷缩在床上,可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紫荆花树上一批又一批不断变换的飞鸟。
这一晃便是十一年过去了,大伯家的房子已经翻新过了一次,屋里的家具也换新了,我的小床换成了大床,小小的塑料书桌椅也换成了诺大的胡桃木色桌椅,而唯一不变的只有窗外那棵紫荆花树。
不知道新学校里会不会也有紫荆花树,而它会不会也驻扎在我所看得见的窗外?
未来的一切就如同一个未知的谜,我看不穿谜底,也看不见未来,我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懂。
可是世间又有谁能一览无余的看清自己?又有谁可以真真正正的正视自己的内心?
一整个下午,我的手机再没有关于林逸舟的消息传出,我就这样看着窗外的紫荆花树,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不断变小,直至最后停止。
天空放晴的时候已是傍晚六点多,刚好还有云霞满天。
此刻的天有点亮得过分,仿佛给外面的世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