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诧异,这才抬起头来望向柳吟风,声音中亦是带着几分疑惑:“按理说来,你是柳晋的义子,七王爷亦是要喊你一声舅舅的,且据我所知,七王爷可是你一手调教的,我以为你应当是更袒护他的……”
柳吟风听云裳这般说,便低下了头,嘴角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容,“算起来正是我的不是,他母妃希望他不必胸有大志,只需一生平安即可。可是我却无法拒绝他的请求,教会了他太多他不应该学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连我也有些不了解他了,才知晓自己竟是做错了。”
云裳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他的母妃,柳妃?”
柳吟风点了点头,并未开口,眼中却有一抹痛楚之色一闪而逝,快得连云裳都不曾瞧见。
云裳倒是被柳吟风勾起了几分兴趣来,脑中稍稍转了一转,才笑着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十分好奇,在宁国的时候,七王爷几乎算得上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兄的,太子死在七王爷的阴谋之下,可是陛下却一个劲儿地袒护七王爷。其实那时候七王爷是已经被王爷抓住了的,陛下竟亲自登门,求王爷放过七王爷。我一直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
柳吟风的手轻轻颤了颤,眉头轻蹙,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道:“兴许是因为陛下觉着自己有愧于七王爷的缘故吧。”
“有愧?”云裳笑了起来,“论起愧疚来,陛下不是应当对睿王爷更愧疚几分吗?”
柳吟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痛楚之色,“这件事情应当算是宫闱禁忌了,你还是莫要知晓得好,知道太多,亦非一件好事。”
“哦?”云裳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便不再追问,笑了笑道:“我瞧着七王爷的身子似乎一直不太好的模样,我倒是认识一些个医术精湛之人,若是七王爷愿意,不说保证药到病除,只是应当会比如今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好上许多。”
柳吟风闻言,半晌没有开口,过了许久,才笑着对着云裳道:“茶快凉了。”
云裳笑了笑,方才分明是他先提起七王爷的,如今却又泰然自若地转了话茬子,反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不过也无妨,既然这件事情发生过,便定然会有人知晓。
云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枣子的甜香气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云裳浅浅笑了笑,便站起了身来,“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去国公府了,若是再晚些时候,只怕回来便天黑了,告辞。”
柳吟风点了点头,让身旁的仆从送云裳下了楼。柳吟风目光缓缓望向窗外,瞧着云裳上了马车,才收回了目光,外面路旁的柳树尚未发芽,光秃秃地枝条低垂着。
柳吟风眉头笼着一抹清愁,半晌,才轻吟了一句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柳妃,柳霏雪,柳吟风……”
马车之上,琴依一直静静地看着云裳,那目光实在是有些灼热,看得云裳忍不住转过了头,挑了挑眉问道:“怎生这样看着我?我脸上可是长了三个眼睛?”
琴依笑了笑,方转过了头,“我们的小公主果然长大了,如今出落得倾国绝尘,许多公子哥都喜欢,方才那柳公子,我一瞧便知晓他定然是喜欢王妃的,那眼中的情意怎么掩都掩不住的。只是王妃如今毕竟已经成了亲,且又有了身孕,最好还是与他保持一些距离吧,毕竟人言可畏。”
“知道啦……”云裳有些好笑地望着琴依,伸出手揽住琴依的胳膊道:“我自是明白的,只是这柳公子此前救过我的命,他命人来相请,我自是不好拒绝的。不过我以后会注意,哪怕是与他相见,也选一个人多些的地方。”
琴依轻轻点了点头,“王妃素来是懂得分寸的。”
云裳带笑应了声,心中却仍旧抹不去好奇,夏寰宇究竟为何对七王爷这般宠溺,照柳吟风方才香香吐吐的说法,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