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叶晗月辛苦得来的证据,只打算给三王爷看。
当三王爷看到那封信之时,眉头紧紧蹙起,他蓦然问道:“这么说,那个丫头说的是真的了?”
皇甫修风轻云淡地指了指信,他道:“究竟是怎样?不都摆在父亲面前了么?”
三王爷抽了抽嘴角。
他一屁股坐在荒草堆上:“为父原本觉得那丫头油嘴滑舌,定然是撒谎欺瞒为父,可是万万想不到,她所说竟然是实话。”
皇甫修也随着三王爷坐下,他拾起地上的荒草,顺应着三王爷的话回应着:“她从来不会撒谎,父亲放心,这证据都有了,父亲也没有不相信她的理由了。”
三王爷听完此话,便也蹙了蹙眉头。
“你对那丫头倒是在意的很,连她究竟是什么性子都摸的一清二楚。”
皇甫修久久未语,他的神色只是盯着不远处的荒草,久久未曾收回。
三王爷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他继续问道:“说起来,这封信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皇甫修勾唇一笑:“父亲不必得知,只需要答应之前所说之事,莫要再伤害叶晗月。她是个性子耿直的好姑娘,若是父亲能够给予她分毫的好心意,他日,她定能以能多的好处回赠给父亲。”
皇甫修字字句句都是在夸赞叶晗月。
这令三王爷感到有些个不爽快,他垂眸看地,也终究还是妥协:“为父一向言出必行,但你莫要对那丫头太过伤心,更别忘了为父的大计,你与她,不可能。”
纵然叶晗月曾经百般解释,但是知子莫若父,三王爷能够看得出皇甫修的心思。
自小皇甫修便是一位性情独特之人,事不关己他便定然不会多管闲事。除非是必要重要之人。
如今皇甫修对叶晗月这般上心,怕是任谁看了也该知晓皇甫修的心意了。
皇甫修直接挑开了话题:“若是没有推测错的话,这两日皇甫弘宣定然会有所动作,还望父亲能够多加小心。无论怎样,生存才是最重要?那些身外之物,又何须在意?”此时的皇甫修便像是一位书生,总是能够讲出头头是道的道理。
在长辈面前不能以那副清冷亦或者腹黑的性情对待,便也只能是细心的讲解道理了。
三王爷被这一席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也耐不住皇甫修继续讲解的道理与长篇大论。
他再次说道:“父亲这几日还是先退兵的好,否则皇甫弘宣定然会有所察觉,皇帝也对父亲虎视眈眈,成日里想着究竟如何要为父亲定罪,此时切莫被抓到什么把柄才是。”
三王爷揉着有些烦躁的脑袋,他终究还是恼羞成怒,三王爷坐不住,他起身横眉冷对地指着皇甫修,目光之中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便是这般胆小怕事的么?平日里为父是如何教导你的?大丈夫如何能怕流血牺牲,想要成就一番大业,首先要做的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人如果为了其他事而将生死置之度外才是愚蠢。一旦不能活着便什么都没有了。父亲莫非不觉得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做其他事么?”皇甫修当即反驳。
虽然皇甫修所说甚为有道理,但三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他转过头去冷哼一声,“你不必对我将这些大道理,总归你定然是怕了,我怎的会生出你这般的孩子。”
三王爷脾气暴躁是众所周知之事,他身后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原本有事要报,却因为听到三王爷所说之话而笑出了声。
那名侍卫正要悄然溜走,却被三王爷察觉:“站住。”
侍卫转头,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你方才究竟是在笑什么?”
皇甫修见三王爷终于将事情转移,索性他也图个痛快,便权当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