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身体不适,实在无力起身参拜皇上c皇后,还望皇上c皇后恕罪。”
皇甫修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说话的声音也极其有气无力,权然不像刚才他和叶晗月在一起的那样。
“你身上有伤,且躺着就是。”
皇上微眯着眼睛,眼底之中,精光咋现,他虽然一副枯槁病容,但言语之中却丝毫不减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威严。
“多谢皇上。”皇甫修侧躺在床上,犀利的眸光中疑色暗生。
如今大宁国上下,人人都知道当今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可他此时细细打量了这皇上两眼,除了尚且能够在他脸上看到几分病容,倒也不像看不出宫中谣传的行将就木之态。
难不成
皇甫修心中已然有了些想法,就在这时,他察觉到皇上和皇后都在打量他。
他自知皇上此次前来的目的,左不过是到他这一探虚实。
此种情况之下,他只收揽心神,专心应付这位皇上。
皇上目光如炬,盯着床上看了半响,然后才忽然开口。
“朕听西山军营的尚将军说,那夜刺伤你的刺客都已经服毒自尽,以你看来,这些人不远千里赶去西山杀你,为的是何事?又是受何人支使?”
“这”皇甫修面露迷茫之色,迟疑片刻,才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蹙眉回话道:“回皇上,这件事微臣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臣在西山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要有也只有处置了陈将军的外甥,至于旁的臣也是难以猜测。”
他回话之时,语气之中隐忍着痛苦疲惫之音,话音刚落,他更是难以支撑的又躺了回去。
“陈将军”皇上凝眉看着身侧的皇后,眸中尽是迷茫之色,可那久居深宫之中的皇后,哪里知道谁家的外甥在西山。
他见皇后眼中无半点知晓的意思,只好重新看向皇甫修,问道:“那陈将军可是你父亲如今的旧部陈堂迁?”
“正是这位陈将军。”
“那你遇刺一事,应该和这陈将军没有半点干系,早些年朕就听你父亲提过,这陈堂迁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因着你父亲的话,朕才破格提了他三品,他要是念着你父亲的知遇之恩,断然不会因此事对你生杀心。”
皇上一脸淡然,说话间还信手轻弹了一下锦袍衣角处的褶皱,看似并不在意这件事。
“微臣自是信的过陈将军,只是”皇甫修待皇上说完,沉默片刻之余,方才再次开口,只是他此时说话的语气,迟疑不定。
“行了,这件事既然已经交给了尚武杰,那此事你就不必再做其他多想,姑且好生想好身子,也免得你父亲担心。”
眼见皇甫修听了自己的话,却依然这般迟疑不决,那皇上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也没道破,只语调略显严厉的打断了皇甫修的话,以及暗示性的阻止了皇甫修还未说出口的猜测。
“微臣遵命。”
“嗯。”皇上轻应了一句,倒也不再说话,只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接着一口的品起了茶。
皇上不曾开口,这房间内的其余两人,自然不敢先开口,于是,房间之内,一时沉默的有些尴尬。
半响之后,那皇上才放下手中茶杯,顺带着还起身走到了床边。
若是真要论起来,皇甫修也算的上是皇上的侄儿,他前来关心皇甫修也是应该。
只是他此刻走到床侧时,眼眸之中竟然凭空多了些慈爱。
皇甫修面色不改,可心中却是一路鄙夷。
“修儿,你皇祖母已经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她很是担心你,你且好生养着,等好一些就去宫里看看她。”
皇甫修定睛看着眼前之人,心下虽然不屑一顾,但面上该有的恭敬,他是半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