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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生,我们离婚吧。”

    顾嘉溯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神,让凌远生看不清楚她此刻的情绪。

    “我不同意。”凌远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句话。

    顾嘉溯依旧低着头,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咖啡的苦味随着勺子的搅拌,慢慢的挥发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将外露的情绪收了回去。

    “远生,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呢?”顾嘉溯轻淡的言语一落下,就端起了杯子,将那杯苦涩的美式咖啡灌进了嘴里。

    如意料那般的苦,苦到了心里。

    见她喝下咖啡,凌远生下意识的就想将桌上的方糖递过去。然而手指刚碰到碟子,他就猛地回神,然后收回了手。

    “我出差只不过才一个月,你就学会喝苦咖啡了。看来你的学习能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凌远生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点几不可见的嘲讽。

    顾嘉溯自嘲的笑了笑,道:“一个月的时间,的确够我学习很多东西。比如一个月以前我还非你不可,现在却恨不得立马能与你离婚。”

    她讽刺的话,让凌远生的瞳孔缩了缩。

    “顾嘉溯,没有我的同意,你是离不了婚的。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只能和我凌远生过。不管我贫穷富贵,还是垂死健康,你都逃不走!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进棺材!”

    此时的凌远生双眼通红,拳头紧握,喉咙里还有刚才那句话愤怒的回音。这副模样,哪里还是远生国际的总裁?

    然而面对如此震怒的凌远生,顾嘉溯只是轻呵一声,其中包含了她无数想说却没说的自嘲与难过。

    面前的凌远生,穿着浅灰色的高定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镶边金框眼镜,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但越看,顾嘉溯越觉得他很陌生。

    一年前的他,与现在的他,截然不同。是因为结了婚,所以他才露出本性吗?顾嘉溯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远生,折磨我有意思吗?”她将目光转到咖啡厅内,视线所及,全是恩爱的情侣,在悠闲的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

    哪里像他们?明明是夫妻,却说着一个比一个狠的话。

    凌远生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出她话里的绝望?

    “怎么没有意思?我可认为有意思得很呢。把你娶进门,不理不睬,看着你慢慢的在凌家别墅里老去死去,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是吧?”

    凌远生的脸庞已经有些扭曲了,丝毫不顾以往的情分。

    听得他这般绝情疯狂的言论,顾嘉溯只觉得自己没了半点眷恋。就算过去几年的欢愉再多,又怎么经得起这一年来不闻不问的折磨?

    想到这里,顾嘉溯再没有犹豫,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摆在了凌远生的面前。协议书的下方,工工整整的写着“顾嘉溯”三个字。

    当初相爱的时候有多兴奋,现在下笔的力气就有多重。

    “签字吧,我没有话说了。”顾嘉溯往后一靠,让身体完全的陷进沙发里。

    凌远生神情一滞,显然没想到刚才还脆弱无比的顾嘉溯,此时怎么有勇气拿出这张离婚协议书来。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顾嘉溯,你是没有耳朵吗?我说了我不会离婚,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罢,他就拿起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纸屑一片一片的飘散,散落在桌面上,看起来狼狈至极。

    顾嘉溯看得恍了神,想说些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片刻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放在了凌远生面前。

    “无论你撕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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