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来了人,说是有急事,请主人赶紧去一趟。”
“哎呀!这大半夜的,有什么”齐夫话没说完,一阵风传钻进被里,冷得她一阵哆嗦。丈夫却已经翻身下,就听见他光着脚往外头窜。“你倒是穿上衣裳!”
齐周一路上猜测着各种可能,甚至想到了最坏的局面。到朱家的时候,见堂上都掌着灯,心知不妙。他时常来朱家,车轻熟路,一直抢到朱母房前,便看到他送来的两人仆妇都立在外头,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白帛。心头一阵颤,急忙闯了进去。
朱广背对着他,坐在母亲的榻沿,一动不动。一直走到他背后,才发现他握着母亲的手。
而病榻上,贾氏已经不必再经受病痛的折磨。这个苦命的女人在她为之倾注所有的儿子陪伴下,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心中暗叹,齐周想安慰一下自己准妹夫,却不知语从何起。他也亲自送走了父母双亲,那时,没有人安慰过他。
良久,他把手搭上了朱广的肩头。
片刻后,朱广回过头来,双眼通红,嘶声道:“兄长,这下,我没娘了。”话一出口,泪如雨下。
贾氏走了,这个长于太原,却远嫁云中,一生命途多舛的女人,带着遗憾走了。在她倾注所有心血和爱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在旁人看来,也算出息能干,并且马上就要成家,使她可以尽享天伦之乐时,走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朱广尤其追悔。祖父朱虎去世时,他不曾哭,而现在,齐周陪着他整整哭了半夜。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在齐周的帮助下,朱广与闻讯从上谷赶来的长兄朱昌,操办着母亲的后事。在派人远赴云中,取得朱达的同意后,将贾氏就近葬在蓟县。虽说归葬乡里才时孝子所为,但眼下已经不太现实了。
朱母去世,幕府中的同僚,广阳郡的官吏都来致哀。刘虞虽然不可能亲至,但也委托田畴代为转达问候。
然而,让这些人都意料之外的是。消息一传开,幽州各地陆续赶来凭吊的各界人士竟达数百之多。这里头,有朱广在范阳为官时的故旧,朋友,也有一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料理完后事,朱广闭门谢客,为贾氏居家守丧。
这大概也是夺舍穿越者无法避免的悲哀,你占据中另一个的身体,代替了他的身份,说起来,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父母亲人却不知道,仍然为你倾注所有。人都是有感情的,当牵绊越深,到了生离死别之际,或许,连穿越者本人也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痛苦的,不止是朱广一人。
齐棠在惊闻噩耗之后,就急得手足无措。虽然她已经和朱广定亲,但一日没过门,她就不是朱家的人。也无法替朱广分担这一切,只能从长兄的口中,得知关于未婚夫的一切。好几次,她都想偷出门去看看他,但每每到最后,她都不得不放弃。因为,时候不对。
痛苦,同时煎熬着两个人。
三月,鲜于辅兵至柳城,丘力居散围而去。刚一回来便得知消息的高顺,执意要陪同朱广守丧,却被拒绝。
四月,京师洛阳。
皇宫之中,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氛已经凝结数月不散,以致宫中人心惶惶。
一宦官,引十余甲士在宫闱间行色匆匆。天子信宦官,十常侍之流作威作福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此人还是执掌“西园新军”,便连大将军何进也要听命的“上军校尉”蹇硕。
行一阵,始终心神不宁的蹇硕停下了他高大的身躯,咬牙?髌蹋厣淼溃骸澳忝侨ィ「鞔湃挤馑鹄矗挥形业拿睿膊恍斫龉校 ?br />
“诺!”
“记住!任何人也不行!”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