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猛然一惊,张口说到:“许校尉,君上就在前面,快随我前去,后面有一队胡人骑兵在追击我们!”
许钧一听,就知道两军肯定误会了。仇液他们穿的是胡服,还没有带军旗,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入侵的胡人,而赵雍他们为了掩藏行迹,也是将旗帜收了起来。特别是百金骑兵的装束和其他部队不同,也难怪仇液不认识了。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想要冲击中的马队停下来,谈何容易。于是冷汗直流以后,和李拙简单解释一番,让李拙先行通知赵雍进城,而自己则带着骑兵,赶紧去拦截仇液。在事情尚可挽回之际,做点弥补。
果如许钧所料,奔驰中的骏马想要拦截根本不可能,而且仇液他们双眼充血,想让他们听命是不可能的。许钧想也不想,令旗一挥,只见身后的骑兵纷纷向前,从两翼胡人骑兵的中间穿插,渐次将仇液他们围住,鼓仇液虽然不认识赵雍,但是许钧还是认识的。询问清楚之后,他也吓了一身冷汗。许钧只得将他暂时抓了起来,顺便让人去刚才两队骑兵交战的地方,救治伤员。这才有了仇液如此狼狈的被捆在广场示众的一幕。
许钧摇摇头,看着仇液,让他稍安勿躁。仇液只得回过头,眼神穿过自己左右并列的百金骑兵,也无暇顾及现在这些人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只是望眼欲穿的,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不一会,李拙穿着皮甲,一脸严肃的看着广场上的赵人和胡人,又看看许钧,最后目光落在了上身精赤,眼神桀骜的仇液身上,大声说道:“传君上口令,骑兵胡军营右校尉仇液,射杀同袍,理当问斩,由于事出有因,权且免于死刑,鞭笞二十,职降一级听用。”
空荡的广场上,李拙的声音传递的非常清晰。很快,从大殿里走出两个手持皮鞭的行刑官,看装束就知道,这是代郡骑兵营的。众人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其实谁都明白,这是一次误会,无论是百金营,还是胡人营,都没有先展示自己的军旗,以产生了这次误会。只不过,胡人营是疏忽大意,赵雍是无心之失。但是就因为这样的问题,百金营和胡人营死难士兵十七人,伤者六十多人,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罢了。
仇液眼神冷淡的看着李拙,他知道,这肯定是最后的结果了,虽然免了他的死罪,但是他还是不服,毕竟这种事情,又不是他自己的原因,为何要他一个人承担责任?来自狄戎人血脉里的倔强,开始燃烧起来。
“我不服!”仇液脸色铁青,双目通红,眼神中透出暴戾的因子。“事情罪不再我一人,为何就我一人受罚?我不服!”
他说完,胡人营也有些骚动,平日里和他交好的胡人们,也纷纷躁动起来。没想到,这些中原人压根就不把自己当同袍看,出了问题,就让咱们受罚。真他娘的憋屈。
一时间,整个广场上,胡人们群情激奋,大有要火拼之势。而旁边的赵人们,也变得警觉起来,甚至有的人赶紧去大殿上,向李衍汇报情况。
“谁不服?”眼看就要出现火拼的时候,一声大吼出现在大殿门口。众人看去,却见赵希和李衍相继走出。赵希神情凌然,看着躁动的人群,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老虎一样,让众人害怕。而李衍,神情同样严肃,跟在赵希身后,一言不发,看着广场下的士兵们。
只见他和赵希一前一后,走到仇液面前,赵希看着这个自己钦点的胡人头目,猛然一脚踹在他的肩上,破口大骂“带兵不出军旗,你他娘的还有理了!”
赵希虽然年纪渐长,但是身手可不弱,这一脚踹下,仇液整个人都躺倒在地。他虽然不敢对赵希发火,但是心头的那一股桀骜,让他忍不住说到:“责任不仅在我,为何偏要我负责!我不服!”
赵希冷哼道,“谁让你一人负责了?”说罢,他走到仇液前方,跪下,脱罢皮甲,露出自己尚显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