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陈恭忽然拍出一掌,这一掌霸烈之极,顷刻间,便破去那数十道淡紫色的规矩指剑,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四皇子陈鹰。一旁微笑不语的太宰陈洪这时才挺身而出,拱手笑道:“经年不见六王爷的武学造诣更胜往昔啊,老夫佩服。佩服。”
不料,陈恭却是谦逊的摆摆手道:“相爷此言羞煞陈某了,我年轻那会儿就不是贵国前太子林青的对手,现在我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又不是你们现太子的敌手,恐怕再过几年,连我都要被他比下去了呢,真是后生可畏啊。”
闻言,都以已经走了好远的林铮忽然又折返回来,问道:“王爷认识林青?”
陈恭笑了笑,摆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说道:“当年他大该十五六的样子吧,在定北城率军打破我燕晋两国的联军,那一场较量,至今想想,还真令人胆寒。”
“王爷也参加了那场较量?”太子好奇的追问道。
陈恭老脸一红,说道:“说来惭愧,当时小王年轻气盛,在一轮破袭战中轻敌冒进,中了林青的圈套,做了你们大楚的阶下囚。”
林铮大概还想追问什么吧,可还没等他先开口,太宰陈洪便高声喝道:“先太子林青弑父杀弟,恶贯满盈,虽说曾为我大楚立下过微末战功,但亦不能洗刷他的罪孽!”
闻言,林铮点点头,知道陈洪是在提醒自己,便果断的转身进城,再也不多发一言!
马生角如约来到东宫太子府,殿下刚刚进宫,临走前,让他再府邸随意逛逛。一同赶来拜访的还有马生角的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总棋牌馆狄间种以及先锋官宋九郎。
徘徊在即使是在初冬时节也是满园春色的东宫太子府邸,三个常年在北地的尸山血海间挣扎拼搏的糙汉子新奇不已。狄间种随手摘了一颗碗口大小的山桃,放到嘴边大声咀嚼着,开口道:“阔气!不愧是储君的府邸。”
宋九郎冲他翻翻白眼,不屑的笑道:“你个夯货,真没见识。”
“切,你从小给地主阿隆家放牛,你牛逼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挺牛逼的,谁叫你是放牛娃呢?”狄间种反唇相讥道。
马生角不耐烦的摆摆手,制止了他们,忽然,前方的显现了一座四角亭,亭内似有人向他们招手。三人面面相嘘,最终决议前去一探究竟。每往前走一步,马生角的心就猛烈的跳动一下。马生角出生在定北道白马郡的一座民风彪悍的山寨,自幼得武师教习武技,至今亦自成一套风格,实力之强,不在名门正派的年轻一代之下了。他目力超绝,虽隔着层层花簇,可仍旧看清楚了亭中的那名女子的长相,一队忽闪忽闪的灵动眼眸,柔软但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肤色以及笑起来的唇红齿白。这是比满园的花簇更娇艳的人儿。马生角不由得吞了两口唾液,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林雪吉觉得傻呆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三个北地来人很好笑,到底是军营中人,大概是很不适应同女孩子单独相处吧。想到此处,林雪吉笑盈盈地开口道:“雪儿见过三位将军,雪儿奉殿下之命,恭候三位将军多时了。”
她身材苗条,一颦一笑间,洋溢着青春与天真的气息,马生角有些意乱情迷,他忙答道:“姑娘客气,殿下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做臣属的万死不辞。”
林雪吉抿嘴轻笑,道:“你们北地人都这番直肠子吗?”
闻言,马生角先是微微愣神,紧接着便是羞涩的挠头一笑,道:“姑娘见笑。”
林雪吉玉手一指,道:“三位将军请坐,殿下生怕三位不习惯,就命雪儿过来请三位品茗,然后坐等殿下下朝归来。”边说着,林雪吉拿出几团茶饼,问道:“三位将军不知是喜好喝那种茶呢?普洱如何?要不就是钓鱼茶?”
马生角脸色一僵,妈卖批的,在北地军营哪有这等讲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