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料到,皇叔如此关注侄儿?”
“皇叔也未曾料到,你会为龙家长女,而亲自上朝来即便,理由有些荒唐。”
苍郁拈着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上,目光沉静如水,没有做声。
苍越来继续道:“你素来我行我素,倘若不喜欢,大可不来,让这事随时间淡去,何苦人家来求你,你却反坑人一回。”
“因为有趣。”黑子落下,他抬眸含笑凝视苍越来:“皇叔,该你了。”
“一个未曾见几回面的丫头,却让从不见情绪流转的你说有趣,真让我难以信服。”
“我指的不是她,而是你。”苍郁好似不经意,眼神再纵横棋盘上盘算,嘴中言语轻飘飘:“不过来一回早朝,便能试探出皇叔的心思,足矣。”
“啪一一”
黑子压在苍越来刚落的白子上,滑落在白子前方。
压子棋。
不尊重,挑衅。
苍越来深深凝视苍郁一眼,继而垂眸,发现自己小半壁江山,都已经被苍郁收入囊中。
“皇叔,承让。”
苍郁拱手,正要起身时,紧闭的大殿,忽然开启一道门缝。
凝眸看去,竟是一只雪白小奶猫,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翡翠般眼睛,慵懒扫了一眼苍郁,直奔向苍越来膝头。
“这便是传言和白虎混血,却不会长大的玉猫?”
“侄儿看错了。”
“那便是看错了吧。”苍郁拱手:“夜色已深,父皇一向不喜欢封王夜宿宫内,侄儿先行告辞。”
苍越来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小奶猫,确认苍郁离开后,才捏起小奶猫爪子。
一道割伤,血迹殷虹。
乌金西落,玉兔东升。
时光如梭,转眼七日过去,七日来龙吟食不果腹,强靠棉被硬撑。
屋子靠窗位置,已经结冰,绿水为此到管家处游说多次,均没得到结果,最后还是龙吟开了柜子,把之前那些大红大紫再不会穿的衣服,扔进火盆。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七日里,龙舞有事没事便打着探望旗号,来嘲讽龙吟,为此龙吟多半将对方拒之门外。
待龙舞走后,百无聊赖的龙吟只能留在室内,与小奶猫玩。
她已经给它起了名字,叫滚滚,因为一个转眼小家伙便会消失无踪。
她将秦氏送来即将馊掉的饭菜挑出来给它,小家伙嫌弃从来不吃一口,但也从来没饿到。
她看着怀里的雪白,想起那日在梅林与苍越来的相遇。
自己莽撞行事,快意而为,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自龙吟被禁足后,绿水在府中地位都开始一落千丈。
秦氏不给龙吟准备能吃的饭菜,绿水心疼龙吟饿到,经常晚上偷偷跑去偷馒头。
担心厨房听命于秦氏的刘妈发现,绿水每次都不敢多拿,一个半个,自己从未吃到过。
关于在院子受的苦,绿水从来不多说一句,但龙吟都看在你眼中。
她在等,等一个能一举翻身的机会。
但偏偏,时机不来。
夜深,眼见年关,隆冬天气越加严寒,晚上龙吟躲在被子中,甚至能感到窗缝往里吹风。
绿水住在下人房,统一给炭取暖,但因为小姐不受宠,受到排挤经常在地上。
龙吟担心丫头被欺负,惹出一身病来,干脆叫绿水带着被子,一起到房中,睡在外阁。
说是召唤方便,绿水却深知她心意。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外阁绿水耳朵激灵,忙询问:“小姐是需要什么吗?要不要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连炭火都没有,哪里有热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