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扬眼睛又扫过张继铭等人:“卢统领说的可有不实之处?”
众人纷纷摇头:“卢统领说的极是详尽。”
若是别人,大家兴许还会想着在上级面前表现一番,但这上官扬的臭脾气实是臭大街了,几个统领也熄了在他跟前表功的心思。
“擅杀同门,阳天,你可知罪?”上官扬瞪眼问道。
阳天低首道:“当时形势逼人,弟子冲动了,请上官殿主治罪。”
他也不怕上官扬以宗规上纲上线,反正自己这一战之功摆在那里,心里倒隐隐希望他给自己使些什么拌子,以后做了对不起青玄宗的事也心安理得一点。
“殿主,当时”
“殿主,杨元林”
上官扬抬手一按,便把卢流云和李之信的话压回肚子,“宗规就是宗规,这样你写个认罪的条子,由本殿向宗主销案。”
阳天一愣,这个上官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随即释然,在青玄山有人说他刻板,有人说他严厉,也有人说他走路迈的步子都跟尺子量好似的,却从没人说他行事无度。
被他责罚过的弟子,抱怨归抱怨,还从没见过大声喊冤的。杨元林之事看似多此一举,可他这么处理才能从根本上使自己摆脱擅杀同门之罪。
心下说不清是感激还是失望,恭恭敬敬请过。
“行了,这次你们几个功劳甚大”上官扬站起身子,大手一挥,“收拾一下,明日辰正回宗献捷,都散了吧,此帐本殿征用了。”
鸠占雀巢,说的那么霸气,卢流云等人却不觉有任何不妥,真武殿掌行军战训,祖师殿掌监察后勤,别说虎牙关实际上只有一个卫的编制,纵是百万大军名义上也要归真武殿调遣。
从中军帐出来,众人皆长嘘了口气,身体也一下舒展起来,不过顿饭工夫,累的何止是心?站姿都不敢半点出错。这个上官殿主,端得是站如松,坐如钟,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引经据礼,腰板挺的直直的,危襟正坐,目不斜视,阳天都替他累的慌。
既得上官扬发话,卢流云便传令虎牙关所部开始收拾行装。其实,这是早就定好的事,等的不过防务交而已。
奇怪的是上官扬大军并没带来重建护关大阵所需的物资,就算虎牙关守军不作抵抗,任由落入道行军之手,十万援军不先攻破护阵才能夺回吗,就不要重建护关大阵了?
有了昨日所悟,阳天也不过稍一思索便放一边去,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一劫修士,想的太多,说好听点叫穷思竭虑,怕在旁人眼中就是杞人忧天。
翌日,二十多艘战舟载着虎牙关幸存的两千余弟子终于冲向天际。
阳天回首张望,神色晦暗不明。当初清点员额之时还有三千四百多人,如今虎牙关战胜了,可活下来的人却少了一小半一将功成万骨枯么妖族要站起来,要打多少恶战,要死多少人,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想什么呢?”卢流云的声音从后头响起。
阳天收起感触,笑道:“卢师兄许多年没有回宗里了吧,可有什么打算?”
卢流云满脸雀跃:“如果宗里没别的安排,为兄申请静修一阵子。”
“卢师兄顿悟了?”阳天也跟着高兴,捶了一肩头,“好啊,都把我瞒的死死的。”
卢流云笑嘻嘻道:“没有,就昨晚心里有些不宁,想起锁定米兰的那一箭,一时有所感悟罢了。”
阳天不掩羡慕:“恭喜卢师兄,他日流云箭与离恨弓一般名动天下,可别忘了提携小弟。”
这说的却是豫州广成道宗道尊张若虚了,与其妻周冰合称伤心剑离恨弓,当然,伤的都是别人的心,离的也是别人的恨,是天钟世界使弓第一高手,处在云端上的化神至尊。
卢流云悠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