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亭子前吹了吹风,洛裳辞便和秣陵公主告了别,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继续去研究蛊毒了。
望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洛裳辞只觉得成就感爆棚——这些东西若是放到现在,自己能拿多少诺贝尔医学奖了,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只可惜这庆阳国没有那么发达的通讯设备,曝光量也实在有限,否则自己肯定要成了医学界美容界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
她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道自己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为国家做贡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也没有那么高的高度。
用指甲敲了敲一旁小小的黑陶瓶,这瓶子是密封着的,只留了小小的一个口子用来呼气,里面养着的,是一条百足虫,也就是平常说的蜈蚣,身为一个医学生,对这样的小生命是不怎样惧怕的,想到以毒攻毒之后,她便就此展开研究,想试试自己养蛊。
不过元香却被这条长长的虫子给吓了个半死,根本不敢靠近。
“元香,元香?”洛裳辞想用这东西吓唬吓唬她,叫了半天,根本不见有人过来。
她叹口气,心道这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成想,她一抬眼,发现元香正在不远处坐着呢,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压根儿就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洛裳辞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轻咳一声,“元香!”
有意放大了几个分贝,元香果然抬头,呆呆地看着她,“什么事?”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什么都听不见,若是我被人掳走了,你怕是也感觉不到,还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呢!”
她说着,调笑起来。
却见元香是怎么都不肯笑的,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洛裳辞,忽然一滴泪就从眼珠子里掉了出来。
“诶,我就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你,你别哭啊,你这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虐待你了呢!”洛裳辞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赶紧说着,上前拍拍元香的背,安慰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宫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且说吧,我听着,兴许还能为你分忧解难。”洛裳辞说着,将元香搂在了怀里。
元香今日这般行为举止,实在太过奇怪,洛裳辞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她是从出宫回来后就变成了这样,因此追问起来。
想了想,元香咬咬牙,抬起头来,“xiǎ一 jiě,元香方才回府的时候,听管家说,元香的太爷爷前些日子去世了,心中又是想念,又是悲痛,所以才这样大哭,原本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影响到xiǎ一 jiě的,可却是没有办法,只有说出口,才能不那么难过。”
去年才穿越过来的洛裳辞当然不知道元香说的太爷爷是真是假,但元香总归不能骗她,又哭成了这样,怎么会有假呢?
洛裳辞不疑有他,接着安慰起来,“原来是这样的事情,那的确是值得哀悼,我也懂你的心思。”
之前当医生的时候,医院每天都会死人,望着痛苦的家属,洛裳辞知道,他们心中一定是无比绝望的,可人就是人,生死就是生死,没有人是永生不死的,死者长已矣,活着的人才应该更向前看。
她想着,理智道,“我知道你难过,这些日子,你便自己在房内休息吧,不必跟着我伺候我了,太爷爷对你一定很重要,但是你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可能不能伤心坏了,知道不知道?”
“嗯,元香,元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