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亲母子,也断然没有半夜出现在同一寝殿的道理,其实这是有些不合乎规矩的,但此处都是两人的亲信和忠奴,总不可能有人揭发了出去。
柳秋暮铺着一张纸,写写画画,油灯微弱的光芒照在她的侧脸上,在那宣纸上洒下了一道剪影。
“母后”
“叫我做什么?”
这母子二人在外rén iàn前端的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谐景象,谁又能想到,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却是这样一个赛过一个的高贵冷艳,两个人相对无言,竟然没有什么话说,这样的场景,真不知道秦道恭看到之后会有何感想。
对于母亲的爱答不理,秦淮渊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直接道,“牡丹宴的事情,您操持的如何了?”
“我操持的如何了,难道还要由你来插手?”柳秋暮抬眼,眸中满是冷意,“难道你是怕我在牡丹宴上安排别的什么东西,坏了你的好事?”
“不不不,母后说笑了,儿子怎么会在牡丹宴上办什么好事,这宴席本是为了秣陵èi èi和土方皇子准备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横插一脚呢,只是觉得,这牡丹宴关系到庆阳与土方两国交好,还望”
柳秋暮“砰”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笔,任由那墨汁沾染了原本干干净净的宣纸,她怒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这个皇后会借着牡丹宴找事情,然后损害到两国交好,哈哈哈,好,真好啊,你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这样教训你的母后!”
这话说的颇重,秦淮渊面色青了一青,终究还是扮作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恭谨道,“母后多虑,儿子不过是建议罢了,并没有别的意图,至于教训母后,则是更不敢,”
“嘴上说的都是不敢,实际上你什么都敢。”柳秋暮重新坐了回去,说出的话却还不是什么好话。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淮渊无论柳秋暮怎么指责,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她就算有心思想给这个儿子难堪,却也无从入手,半晌,她才道,“如果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你先走吧。”
“不,儿臣此番,还带了母亲喜欢的云片糕来,此前一直没有拿出手,现在便请母后品尝吧!”秦淮渊笑着打开了一个油布包,放置在柳秋暮面前。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去的一家店,后来入了宫,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却独独喜欢之前在宫外一家不起眼的云片糕。
之前秦淮渊曾经提议受够这家糕点铺子,让里面的师傅来专门为柳秋暮一个人做糕点,秦道恭也表示赞同,柳秋暮却不肯,却是十足地不肯给这个儿子面子。
说来也奇怪,柳秋暮和秦淮渊母子二人,在宴会上,或者秦道恭面前,总表现的关系很好,实际上两个人私底下却是横眉冷对,宛如一对陌生人一般,
秦淮渊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有些时候却也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母亲不会成为自己的软肋,该牺牲她的时候也不用顾忌那么多。
然而更多的时候,他却是有些遗憾的。
都说秦承决没有母亲,很是可怜,可他有没有母亲又有什么区别呢,秦淮渊时常这么想,却从来想不出什么所谓,最后也只能草草收尾。
柳秋暮接过那一包糕点,又看了儿子一眼,才探口气,又道,“你的孝心我领了,时候不早,你先回去歇着吧。”
“儿臣告退。”
今日秦淮渊来,原本是打算试探柳秋暮一番,过些日子便要办牡丹宴了,其实这时候的牡丹并不是最旺盛的,但由于土方贤二跟秣陵公主两个人不能在庆阳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