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暗自叹了口气,洛裳辞心中想着,只怕这次这口气,还是得自己为自己出。
再抬眼的时候,却看到秦承决和萧韫玉两个人的目光都向自己这边飘来,一时间让她不免紧张,拿过手边的帕子来,将油乎乎的嘴擦干净之后,才抬头看,却发现他们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别处。
这两个人,难不成就是想看看自己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
洛裳辞摇摇头,继续吃起宴席上的美食来。
皇帝坐在高位之上,看向下面的官员和后辈,再看看自己的三个儿子,太子自然是和周围人举杯换盏,在众臣中周旋起来,可谓是游刃有余。
二皇子秦沈则是一个人坐在秦承决身边,也不与人交谈,吃相也颇为斯文,眉眼间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没有追求。
再看秦承决呢,他的人缘自是没有秦淮渊那么好,但在武将之中却颇负盛名,前来找他共饮的,都是朝中得力的猛将,其中便有屡次出征,凯旋而归的陈远,还有些负责武举的国子监大臣之类,都乐意与他共饮。
作为一条彻彻底底的咸鱼,秦沈对于秦淮渊的登基之路没有任何影响,因此皇帝对他不算好,却也不差,他整日就在宫里研究书籍字典,就连宫门都很少出,颇有一副乘风归去,修得仙骨的决心。
还有两位皇子年纪尚小,不足以跟秦淮渊对峙,于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就只剩下了秦承决。
望着在秦承决身边敬酒对酌的陈远等人,皇帝皱皱眉头,又一咬牙,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而与此同时,嘈杂了许久的宴会厅在一个人的讲话声中安静下来。
大家抬头来看,只见说话的人正是兵部尚书江古良。这个人洛裳辞虽不认识,但也应该有几分熟悉,他不是别人,而是江絮儿这个冤家的父亲,也是个实打实的太子党,自然与洛年忠他们不太合得来,今日见他先开口说话,却是洛年忠先蹙了眉头。
“今日是皇上寿宴,大喜的日子,方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也就不必理会了,我们只管高兴便好,丞相大人,您说是不是?”他看着洛年忠,虽然用了敬语,但眼中却带着些挑衅。
原本已经没人再提及方才那些不愉快的事,可江古良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起来,皇帝见了这一幕,心中也颇为不满。
按道理说,这江古良是很有眼力见的才对,他本就是太子手下一枚得力党羽,按道理说是很懂事的,连带着他的女儿江絮儿,也十分信任秦淮渊,这次倘若不是秦淮渊授意,他应该也不会贸然发话。
洛年忠轻笑一声,举杯道,“虽不知道江尚书说的是什么事情不愉快,但我还是要回敬一杯,也祝愿尚书大人心想事成。”
他这话说完,原本还将目光投向这里的众官员纷纷看向一旁,似乎不大想再理会这里发生的事。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又恢复了以往的嘈杂,洛年忠和江古良互相说了些客气话,又对饮了两杯酒,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
洛裳辞看在眼里,却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江古良这次主动敬酒,是想要表达什么,还是有什么想要暗示的,他和洛年忠原本就是不大对付,加上自己和江絮儿又惯是一对冤家,这二人互相敬酒,是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儿的。
“爹爹,江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敬杯酒罢了。”大人之间的事,洛年忠并不想让洛裳辞参与太多,之前皇后说的那番话,已经是迁怒于她,他只希望能让女儿快些被摘出去。
看来自己带洛裳辞前来宫宴的做法还是有些欠妥,虽说这孩子本身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年的事情却是抹不掉的,也不是她不想掺和就能抖落得一干二净的。
望着洛年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