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决面色和往常无异,依旧是骑着高头大马,他的马儿名叫知秋,之前比赛的时候曾跟洛裳辞讲过,那马儿与闪电一样浑身雪白,只有尾巴和鬃毛是秋叶一般的黄色,英俊挺拔,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第一个进城的就是他,随后便能看到黎靖远,再往后,就是陈远之类的副将,和跟在身后的骑兵步兵。
没有指望他这个鼻孔看天,目中无人的家伙能在人群中认出自己,洛裳辞只是想来确定一下他尚且平安罢了,见他面色红润,印堂清明,嘴唇也饱满殷红,方才放下心来,却看他肩膀的高度有些不对。
若按道理来说,肩膀高低不一是谁都避免不了的毛病,但是秦承决却偏偏巧妙地避开了这个缺点,兴许是习武的原因,他双肩向来是齐平的,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一样的挺拔有力,更能给人安全之感。
可现在怎么歪了?
洛裳辞皱眉,心中暗道不好——只怕这次战事平息的快,他未免膨胀,之后掉以轻心,导致受伤,但见他现在的脸色,一点小伤大概也不会要命,只不过肩胛这里是骨骼肌肉聚集之地,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影响日后的恢复。
等什么时候与他单独见面的时候提醒一句吧,洛裳辞如是想着,只盯着为首的秦承决看,还冲黎靖远淡笑一下,至于陈远,从始至终她只打进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刻意挪开目光。
她虽然厚脸皮,但也有分寸,既然陈远因为往日里的成见全盘否定自己,那她也没有必要再与他废话,只当无视就好。
“这洛小姐也是来等着三皇子凯旋的,为何出发的时候不见她来?”一个认识洛裳辞的副将是个闲不住的,见黎靖远和她眼神交流,便低声问陈远道。
“你们不是也认得吗,为何要来问我,她临行前怎么不来给大家鼓鼓劲,我也好奇着呢。”陈远白他一眼,又问,“你又和这洛小姐熟识到什么成都了,关心这些做什么?”
另一个副将被他看的脸红,原本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现在也有些支支吾吾,最后结巴道门“我这,这不是见黎大人与她眉来眼去,这才问问。”
“那你这番问我,可真是问错了人,不若你现在下马过去仔细了解一下?”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这么多百姓瞧着,交头接耳莫不丢人?”靠前一些的黎靖远早就听到他们咬耳朵,没想到还越说越来劲了。
什么眉来眼去,自己不过是礼貌性地投以带着笑意的眼神,来回报她方才那个大大的微笑,怎么到他们口中就成了如此,若是听到殿下耳朵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黎靖远说话自是有分量的,陈远和另一人很快闭嘴,又挺了挺身子,面色严肃起来。
却不成想秦承决带着一众人马进了宫门,很快又折回来,“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故人,你们几人先入宫将衣裳换了,记得拖些时间,等我回去一道述职。”
作为一个合格的贴身护卫,黎靖远当然知道他说的所谓故人就是洛裳辞,陈远等人则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嗯嗯啊啊地答应,并不敢问太仔细。
站在宫门外的洛裳辞没想到秦承决还会回来,见他们一队人都消失不见了,立刻拉起元香道,“看完了,走走走,我们去东城新开的那家糖糕店买炸果子吃,我还没吃过炸果子呢!”
“小姐又忘了,你吃过炸果子的呀”
“哎呀,吃过也忘了是什么味啊,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吃。”
嬉皮笑脸地拉着元香,军队浩浩荡荡地进城时,她只觉得热血沸腾,整个人站的笔直,宛如向着国旗行注目礼的少先队员,现在军队走了,立刻便原形毕露,只知道傻笑和吃东西。
二人正打算走,却觉得身后带过来一阵微风,而后便眼前一暗,在原地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