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子并无大恙。”张太医并没有改口,看向沈如心的目光,反倒多了一丝的厌烦,原本,沈如心在宫中的声誉,向来是极好的,他也对沈如心有几分尊重。
可是,今日,沈如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自己“误诊”,按着她的意思说话了?这般使手段的人,又哪里会真是什么良善的呢?
沈如心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到了张太医的身前,而后笑道:“张太医既然确认了,那本宫自然是相信的。”
“记得八年前,张太医为本宫娘亲看诊,也是这般说的,当初本宫也是信了张太医的。”沈如心的目光凌厉了起来,说话的音调阴测测的。
“只是,那个时候,本宫的父亲还不是尚书大人,不过是一个从尚书罢了,张太医那时也不曾进宫吧。”张太医的面色黑了下来,沈如心见此,莞尔一笑,重新回到了软榻上,一双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沈如心。
八年前,沈如心的娘亲病重,从尚书大人便觉着她成了拖累,于是不顾情谊,便想着将她送上黄泉,一来节省了不必要的开支,二来也让主母眼不见清净,沈家都是靠的女子发家,这全府的花销也都是靠主母,也就是沈如意母亲,为了讨好她,自然是要将她看不惯的都除掉的。
沈如心本也不过是庶女罢了,但随着她年龄渐长,越发出众了起来。沈家为了让她更有价值,才将她已经死去的娘亲,追成了平妻。沈如心表面上算是嫡女,但骨子里却是对自己原本庶女的身份耿耿于怀。
张太医满头的黑线,当年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提及的。
当年,他无权无势,空有一身医术,却是无处施展,从尚书大人找到他,让他为府中的贵妾诊病,暗地里却是告诉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贵妾早些过气。
为了养家糊口,张太医也就应了下来,对当时的他而言,从尚书府可是了不起的,只要自己办好了,这诊金,应当也够自己用许久了。
从尚书大人见他本事了得,这才引荐了他,他 才能够进宫,逐渐做到了如今这般,受人敬重的地步。
如今,他的声誉也是极好的,沽名钓誉,他自装作与人都保持着距离,一副绝对不会收人hui ,与人勾结的模样。
这些年来,他最怕的便是,当年的事情被人知晓,影响到了自己的声誉与前途,好在,当初的从尚书也是不敢将事情都出来的,不然岂不是自己也要戴上无情无义的骂名?
可是,听沈如心的话,难不成她就是捉拿贵妾的女儿? 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当初的事情,尚书大人不敢说,可是省锐利是怎么想的,他可猜不准,毕竟,那死去的是自己的娘亲。
“娘娘可还是觉得不适?娘娘身份尊贵,可容不得半点的闪失,臣恳请再为娘娘看看。”张太医改了口,语气里带着讨好。
若是当初的事情被她说了出来,只怕自己这些年来的经营,全都会毁于一旦,前途尽毁。
难怪沈如心一直都是那么镇定,原来,方才说到误诊,并不是现在要拉拢自己,而是在威胁自己啊。
“张太医这是什么话,张太医的医德医术,都是公认的好,张太医既然开了口,那就断然不会有错的,方才是樱桃冒犯了,樱桃向张太医赔罪。”樱桃委屈地上前,对着张太医盈盈一拜。方才她要求张太医重新诊治,他拒绝了,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教训一下他呢?
沈如心没有开口,摆明了也是和樱桃同样的态度。
“不敢不敢,樱桃姑娘。娘娘身子金贵,微尘马虎不得,还望姑娘”张太医弓着身子,对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