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姝皇这般认真的模样,龙一笑相信她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泼醋扬酸,龙一笑一下子将姝皇揽入怀里,说道:
“不,姝皇,你比碧玉要幸运得多,当初樗栎不分青红皂白逼碧玉王后自缢,听来确实可怜。然而,怜爱不是恋爱,即使如你所说,碧玉辗转投胎变成现在的步小衣,我也不爱她了。现在,我的感情全都被你掠去了,你是个让我甘愿就俘的海盗,你才是最幸运的女人。”
听到这话,姝皇不再躲闪,像一只温顺的羊羔,偎依在龙一笑怀里。
“和你在一起,我非常幸福,在锦琳宫,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虽然,美好的厮守总会嫌短。其实,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西芳。从天恩岛上看你第一眼,我就预感会有今天。我答应西芳,是来给你当红娘的,不料红娘变成新娘,亵渎了爱神令,必遭严惩,不过,我不后悔,哪怕回到海国做最下等的侍女,干最脏最累的活,我都接受,因为,我找到了我梦里的那段爱情。”
姝皇道出实情,一下子轻松多了。闭上美眸,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神色。龙一笑一听,惶恐很快浇湿了幸福,抱紧姝皇,然后,变成了渴望。
“不许你乱讲,姝皇,我们真心相爱,定会感动上苍的。”
说时,刚好明月入窗,龙一笑抬头望向窗外,“朗月如盘,方可歌扇当窗舞衫回袖,小家静美无限,让人迷恋乾坤,人生看远。”
姝皇苦笑,“你和步小衣感情本还有磨难曲折,现在我道破天机,告诉你实情,你一定要好好珍视她,爱她,保护她。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子夜,那时我们就得分手了,我要回我的海国,你要回到你的步小衣身边,这是冥冥之中的造化安排。答应我,你一定得好好爱她,一生钟情于她一人。”
龙一笑摇头,“别说傻话了,姝皇,那是你的错觉,我们永不分开,这只是幸福的。”又说,“我和小衣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有些事情,发生过了的,已经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龙一笑早知他和步小衣的最终结果,说着,他又想起三年前那次初吻的不愉快。
在新欢面前,特别是初尝云雨,蜜意浓时,再话旧爱,所谓的是是非非,对的,会越看越淡,错的,会越描越黑。所以,当姝皇提及步小衣的好处,要他好好去爱步小衣,他能看到的,多是步小衣的不好。
初吻姝皇,与初吻步小衣,感觉完全不同。一个是甜美的唤醒,一个是尴尬的受伤。两个女儿混合在一起,忽然有种串味的感觉。郁结总是与生活的背影恋恋不舍,在酸涩的品味中化不开来。
姝皇并不因为龙一笑对步小衣的失望而沾沾自喜,而是说道:“你俩有点小矛盾,那是因为欲床疯造成了心理障碍,我若占了上风,也是沾了欲床疯的光,是它给海国女人的眷顾比陆国多了。”
姝皇说得没错,龙一笑承认了此种心理障碍的存在,如果没有这种顽疾,人类社会不会如此冷酷与悲惨。又因姝皇神通广大,忽而求她帮陆国解救欲床疯病人,
姝皇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得靠你们自己解决。原罪的赦与罚,非得始作俑者赎罪不可,他们不还,自有后代遭殃,是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这些话,许多年前,有只白毛灵狐受掌管自然法典的神吏所托,已经警告过你们,可你们仍然我行我素,终落如此悲惨下场。虽说神仙手眼通天,然而,对于此等龌龊之事,有几个愿意插手?那爱神慕西芳如此热情,也只因职业所逼,再说,我也不是神仙,我只比你们陆国女人多了一点灵性。”
说着,姝皇勾起龙一笑的脖颈,定定地望着他,美目流盼,接着补充道:“一个站在门外是仙躺在床上是妖的女人。”龙一笑心头一热,忽又岩浆翻滚,把持不住,重入春天森林,听姝皇燕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