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先生,在百忙之中还来打扰你真是太抱歉了。”
“不不,雪之下小姐言重了。”
泽田是一个长相宽厚的中年人,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错,或许是已经从阳乃哪里得知了来意的关系,今天他的表情稍稍有些沉重。
即便对他而言是不太想回忆起那段过往的,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无法将两人拒之门外,或者说,他并不能这么做。
“请进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泽田先生很好地表现出了符合他身份的涵养。
“谢谢。”
阳乃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并不算差,不如说强的可怕,所以她完全看得出来今天的见面的人当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打从心底欢迎她们的到来。
一方面大概是当年的事情确实影响太差,‘幸存者’这三个字可算不得什么有趣的称号,另一方面或许是看得出这里面猫腻不少,所以大家都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之类的想法。
恐怕要不是托了那边的福,她们连这几家人的门都进不了吧。
阳乃悄悄将手中的褐色小葫芦揣入口袋中,默不作声地跟着泽田先生走进了他的家中。
泽田先生的家虽然不是在千叶所谓的豪宅区,但也是位于出了名的好地段。
家里的装修布置的什么先不谈,宅院里不时走动的佣人的身影和大的有些过分的会客厅都说明了他身份的不凡。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当初那位迪斯瓦德先生邀请的人里大多都是各界的权贵,如果没有这样的程度,阳乃反而要觉得奇怪。
公式化地进行着会客过程,泽田先生在和两人喝了点茶水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才开始进入正题。
“那么,两位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是爆炸之前的事情。”
一直沉默着的维多利加终于在话题开始的时候加入了谈话,她毫不忌讳地直接绕过了委婉的客套。
“在警方的笔录里,这些时段的记录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空白的。”
“是吗”
泽田先生自然不会惊讶对方为什么能够接触到笔录这类较为机密的东西,如果没有这点能耐,她们今天无法在这里和自己谈话了。
不,或许改成问话会更好些吧。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我——”
犹豫了片刻,泽田现实苦笑地说道:
“不记得了。”
“”
听到这熟悉的回答,维多利加和阳乃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自知这样的说法无法得到其他人的认可,但是泽田先生还是没有改变它的意思: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在说谎,恐怕只有经历过那场事件的人才会相信吧,我们是真的不记得了。”
泽田先生的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怅然,但更多的则是追忆:
“那时候我们一起受邀去参加了迪斯瓦德先生举办的宴会,本来我们都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际而已,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泽田先生沉着的脸上有了些微的后怕之意:
“简直像在做梦一样,回过神来的时候,船已经着火并开始倾斜了,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我们就只能随着人群乘上救援艇,逃离了那个地方。”
泽田先生用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额前,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心中的不安消退一般。
“之后就是我们看着那艘游轮,看着公主号沉入大海,像落日一样,后来警方的人赶到了现场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可我们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吗。”
阳乃惯例地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