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看不清人影,但脚步声却因为四周的寂静而越发清晰,差不多5个人。我和郑强立即把人质带到旁边的田坎下,我们把黑色的外套脱下来遮掩杀马特人质显眼的衣服,即便是混社会的被枪指着头也不敢发出声音。
接着,从人群中传来带着广东粤语的对话“还是让他跑了,事儿还搞大了,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两把枪,不要白不要。”“就是,反正是替人办事,再大的事也不归我们管,就不知道上头会怎么想了。”
人跑了?老赵?不,弃枪而逃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他也不敢,即便没子弹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丢枪。但我更希望老赵跑了,仅凭这点警力本来也没有能力完全解决这桩案子,这样我们带着人质回所里,结果也算圆满。
旁边的郑强憋了好久,问了一句,他们在说啥?这种警察家庭出身的,一看就没看过《古惑仔》,跟粤语也没什么接触。我轻声说“老赵可能已经跑掉了,但是可能枪丢了,我们找准时机溜,带人质回所里,任务也算没失败。”
上面又传来一段对话,“那个缅甸佬呢?不会带货跑了吧?”越野车没有被开锁的迹象,另一个蹩脚的中国话说:“可能去哪里拉屎了吧,但话说回来,今天的事这么大,你们上头人真的能管?那么大胆的交易,即便那场“意外”没有发生,我们都引起警方的注意了。”那个广东腔不乐意地说道:“你这缅甸佬还有完没完,都说了几遍了,我们都是替人办事的,犯法的事上面解决。”缅甸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都是道上的,畏首畏尾的也见不得光,我们拿钱走人,我们的人我们自己找,天亮前还是分开为好。”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可就在这时,只听见“咔”的一声,人质把抵住车轮的石头撞掉了,毒贩们的注意力瞬间向我们转移,其中一个毒贩大喊一声“条子”,所有毒贩都向我们走来。
没办法,他们有枪,我们没办法带着人质逃走。我把人质架起来,慢慢地向田坎走去,郑强跟在我后面,他的枪对着毒贩平直地向上移。人质比我稍高一点,刚才一直压着他没感觉到,现在用枪指着他的头,手越发地不自然,配合这个紧张的气氛,我的手开始出汗c发抖。走到田坎上,对面四只枪对着我们,双方形成短暂的对峙。在警用电筒的照耀下,我看清了对方样子,毒贩为首的是一个微胖的光头,肚子有点大,身体却很结实的样子,穿着一件花色的短汗衫,典型的“莽哥”形象,其他人都奇装异服似的没啥特点,还有一个穿西装的,全没有普通毒贩掩饰身份的意思。
“我就知道蹲点的警察不止一拨。”为首的光头说到。然后他举起枪对着我们说:“愣头青,给你们个机会,放了人,取消支援,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举的是老赵的枪,老赵用不惯92式,全所就他一个人是用64式手枪,毒贩用那把枪指我,说明枪里还有子弹,我不禁担心老赵的处境了。他看出了我和郑强不是什么老警察,而且从他的举枪姿势来看,应该是当过兵的,道上也是老油子了。支援不可能来的那么快,而且他们貌似有背景到不用担心杀警察带来的后果,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我甚至不敢放一些狠话来给自己壮胆,只能死死地握住枪,他是唯一一个带来一点安全感的东西。
我极力地压抑我的紧张感,然后说:“那两个警察怎么样了?”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别想拖延时间,再给你十秒时间。”
郑强脑子一热说:“别嚣张,支援马上就到,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宽大处理。”
是因为我没有给他翻译后面对话吗?他们现在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光头冷笑一声,给了郑强一枪,不知打在了哪里,但郑强已经倒下了。
人质也吓得神智不清,急乱地用缅甸话想同伴求救。我也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