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图里亚酒店。
这是一张美丽的东方女性面孔,在欧洲人的眼里不过十岁的模样。不施粉黛的肌肤吹弹可破,深棕色的眼睛带着中国人特有的神秘感,一双傲人的长腿,玲珑有致的腰身,让服务生的眼珠子都快拔不出来了。
她是昨天住进这座酒店的,拖着一个轻便的行李箱,带着巨大的墨镜,将半张脸都遮了起来。酒店的最高层只有精致套房,如今是旅游的淡季,客人很少,整个顶层也就只有两位住客。
这女人是谁,自然是听说江涯受伤,便急急赶到意大利的金月亮。图里亚的位置很好,离医院很近,交通便利,让她能够最大限度地调动自己手中的资源。
你问她为什么没有去医院?因为她是永不坠落的金月亮啊把她和普通的女人相提并论未免太过失礼了。一个人刀尖舔血c枪林弹雨的日子,她过得也不比江涯和灰蛇要少。作为现役最优秀的女性杀手之一,哪有冲上来便一腔柔情的道理呢
阖上眼前的地图册,女人将它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金月亮同志一直相信的一件事情便是,最好的杀手,同时也是最好的侦探。她和江涯的不同在于,她是个女人,所以她用女人的思路想问题;她和阿木博士的不同在于,她不是个心理学家,想事情不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和古尔薇格的不同在于,她不是个母亲,她的思维更接近于一个恋爱中的小女孩儿
翻阅着从梅赛手中拿到的小道消息,年轻的姑娘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个红头发的男人作为欧阳的继任者,显然已经不算年轻了,但是风趣幽默,为人诙谐而忠诚,关键是,他对自己似乎真的很有好感——那种介于珍惜和宠爱之间的感觉。所以有时候,一些江涯他们不愿意让她知道的消息,她都能从梅赛那里拿到。杀手和警察,做恋人是不被允许的,不过界限之内的朋友,却是无伤大雅。
月色低迷,反衬出霓虹灯的璀璨。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房间内少女的脸上。她的手中,晃动着晶莹剔透的红酒杯,脚上,却戴着银色的镣铐。
“这么说,那么大的爆炸,也没能要了g先生的性命?所以说,你何必非要杀死他们。”
“如果不是你催眠那个博士的时候动了手脚,又偷偷让那个g先生离开,我早已经杀了他们。”男人抽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而且,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女孩儿想起自己偷偷放进验尸房的信,微微摇了摇头——那并不是她要的。
“明天你就待在这里别出去了,事情我会解决的。”
男人说着,砰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一室黑暗。
女孩儿慢条斯理地喝完杯中的红酒,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很难描述她脸上此刻的神情,好像是厌恶,但是又有一点欣慰。
“哥哥,你很快就能够解脱了。”
“解脱?你觉得可能吗”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男女不辩的声音,乔凡娜猛然抬头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
东城,福安街。
灰蛇开的自然还是蒋天行的车,交通部的人已经将破破烂烂的它还给了蒋警官,虽然丑了点,但是还能用。蛇鹫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晃晃悠悠的躺在一辆小轿车的后座,但是全身上下都被固定住了,分毫动不得。
开车的人,显然还没到能够拿驾照的年纪,幸而这几天东城交通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辆一路抄小道,以每分钟100码的速度蹭进福安街的破旧桑塔纳。待看到街边的一应风景c配置,蛇鹫的心也渐渐凉了下去他知道,黄金22在东城的老窝,估计就在这条街上了,他既然来了,大概就要死在这里了
街上静悄悄的,猛一眼扫过去,仿佛所有的别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