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看一个人,瞧一件东西,均须飘眼微笑。摄魄都在那秋波一转至于一颦一笑,一言一动,样样能从媚字上着想。”
艳阳天说着,扔了个枣子砸在楚连额头上,“叫你抛媚眼,你到还抽起筋来了。”
“啊——”楚连揉了揉被砸的生疼的眉心,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像是野葡萄挂满露珠,有些气恼的看着那一点也不温柔的艳阁主。
“这潸然欲泣的模样倒是挺惹人心疼。”娇柔的调笑声传来,艳阳天坐在藤架下有一搭没一搭嗑着瓜子,肌肤胜雪,明艳不可方物,“就是那牙齿再收敛些就可了,可别让人看到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子,着实有些面目可憎了。”
楚连抹了抹眼泪,从那高高旋起的细绳上跳了下来,那艳阁主说要有仙女之姿,就得高高在上,得亏她有功夫底子,不然仙女要变成脸朝地了。
她保持这个不符合人力工学的姿势太久,有些僵乏。
“累了?”艳阳天看她一眼,不以为然挑高眉毛,“你以为我这楼里那罂粟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你得多练,坚持练,梅花香自苦寒来。”
罂粟便是这阁里的红牌之二,不过风格却与那茉莉截然不同,适合极其清雅出俗的女子,样貌在这媚香阁算是绝色,不过楚连也没见过,只是偶然看见过她的背影,却是,嗯——
让人有种神圣不敢侵犯的气质。
这两人名字起的倒是恰恰相反了,妖媚勾人的那个却有个清雅的名字,另一个明明素洁如茉莉,却起了个邪气柔媚的名儿。
楚连皱起眉头没说话,只是拿起艳阳天的丫鬟小草递上前的茶杯灌在了嘴里。
艳阳天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知道为什么那罂粟样貌气质俱比那茉莉强上百倍,倒是光顾的个人却有少之又少呢?”
楚连狗腿地笑着附和:“那还有何原因,听说那茉莉样貌虽好,但是您将她的价格定得比那茉莉高了十倍不止,客人们纵是有心,也无力呀”
“哼!”艳阁主轻轻撇了撇嘴,“来这媚香阁逛窑子的男人兜里还能缺那点银子?那罂粟讲身姿拿侨的有些过高了,将我们妓子最本分的东西也一并丢却了,就是——媚!”
那涂满丹蔻的修长手指又从桌上捻了一块枣子轻轻放在殷红的嘴中,小嘴微微动了几下又将一个枣核吐了出来。
“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六七分,试以六七分姿色而无媚态之妇人,与三四分姿色而有媚态之妇人,同立一处,则人只爱三四分而不是六七分,是态度之于颜色,犹不止予一倍当两倍也。
那罂粟样貌是好,却没有多少媚态,自然不如那茉莉得男人心”
短短数日内,艳阳天已经传授给她许多绝代佳人的经典造型诀窍,诸如“海棠春睡”,“醉眠芍药”,“莲步轻移”等等等等,而每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都饱含无穷心机:步伐幅度,扭头角度,甚至连睫毛忽闪的频率,都要依据场合对象做不同调整。
你以为是随兴而至的举动,搞不好是人家脑海里三万六千次精密运作后才得出的结论——勾引,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本能。
“做个会勾魂的女人真难!”楚连将茶杯放入小草手中,悻悻叹一声。
端在杯底的手却碰到什么,摸着,应该是一方软纸,楚连对小草笑笑。
“谢谢啊。”
她对小草道了声,拿了那纸拧了鼻涕,然后扔到了一旁的收纳桶里。
小草:
“既然想要得到别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