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运功的黑衣男子倏地睁开眼睛,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轻启薄唇:
“连儿”
片刻后,晋阳城一小巷内,一乞丐躺在拐角的垃圾堆里,肩膀蒙堆一堆破布,头戴一只旧獭皮帽,没有顶子,圆圆的仿佛—个脸盆,扣住他的脸,可是他一摘掉,就见眼皮地方,来了两个血窟窿。
他乌黑的双手摸索着,终于捏到一块软绵绵看不见原样的食物,颤巍巍送到嘴里。
突然,他耳朵一动,慌忙又钻到垃圾堆里,惊起一片苍蝇。
巷口那头,凌乱的脚步声越发清晰,那瞎眼乞丐身子不可抑制颤抖起来。
“放开我!”楚连挣扎着将胳膊从前面那人手中挣脱出来,几缕短发黑亮濡湿地贴在额头,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灰尘的印子。
“妈呀,跑死我了”楚连累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脸上潮红越发明显,仰头看着那仍然气定神闲的某道士,气恼道:“你你明明会武功,为什么还要拉着我?”
曲策好笑看着面前那小丫头两坨似红云的脸蛋和因为生气而撅起的小嘴,揶揄道:“一方面是怕施主再次误会贫僧又做了些对不起佛祖的事,另一方面贫道这点三脚猫功夫,抱一个姑娘飞檐走壁还是稍有些吃力。”
“你——哼!”楚连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都是你这个无赖倒是,长成那个招蜂引蝶的模样,半夜里又个色女要采你,还害得我成了替罪羊。”一大早还差点被一群不明所以的人胖揍了一顿,一想到这个,楚连心中委屈的酸水登时更加泛滥了。
曲策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不过被楚连一瞪,又迅速掩了去:“是姑娘艳福不浅,贫僧不敢当不敢当。”
“你”楚连算是明白,眼前这人恐怕也只是披着一身道袍,绝不是什么正经道家弟子。
“那我倒要问问,大师师承何方,又是哪家弟子,改天小女子定要到另师面前好好讨教一番,用什么法子教出一个如此厚颜无耻之弟子?”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说出口。
曲策嘴角依然噙着笑,向楚连行了个单手礼:“贫僧道号虚无,师傅仙去多时,劳烦施主挂念。”看了楚连露出“早知如此”的神色,又顿了顿,“不过施主若真的想的紧,贫僧倒不介意今晚托梦给师傅,让他老人家主动见见施主,这样施主就可以尽情请教。”
“不,不用了”楚连忙摆手,小脸刷地惨白一片,不管真的假的,听着就挺渗人的,“还是不打扰你师傅了,他老人家为国为民操心一辈子,就让他在地下好好歇着吧。”
楚连干巴巴讲话说完,装作没看见那人得意的神色,“多谢大师相救,就此拜别。”
说完便像兔子一样跑开,这人功力太深,跟他说话简直自取其辱,还是趁早认输为好。
曲策眼里一直带着浓郁的笑意看着那娇小且狼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巷中直至不见,半晌收起笑意,回头望了望那堆脏乱的垃圾堆,盯了半刻后,嘴角又缓缓拉起戏谑的弧度,随即消失在这巷子中
过了半天,满天飞舞的苍蝇再次趴在食物上啃食,垃圾堆又是一动
楚连是再也不敢靠近那越来客栈了,只可惜了自己那顿免费早餐,现在身无分文,望着路边刚蒸好的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里的声音如震天雷一般轰动,又忍不住将那无赖道士加上面具人连带着自己教主骂了一遍,这一路行来,她是发现了自己这霉运不是一个接着一个而是一环扣着一环的。
干脆眼不见心为净,再走上半天就能接近那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魔教了,当然,那地方在她眼中可比这外面可爱多了。
街边一景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数个女子围着一个摊子,叽叽喳喳不停。
莫非是什么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