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科维奇把我带到了大厅后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像个值班室或者办公室。有一张写字台,书橱,还有个电话。
武科维奇指了指一张有靠背的椅子,“请坐,我的朋友。”
接着他自己忙活了一会儿后端出了一个壶和两个杯子,“喝茶?”当我闻到那熟悉的茶香后我有些惊讶的脱口而出道。因为我认识的洋鬼子也不算少了,但是他们。。。呵呵,那帮老毛子喝的是什么就不用说了吧,尤尼斯那老家伙还经常喝高。而美国佬那帮人也不是喝酒就是喝咖啡,喝这种我熟悉的茶还真是第一次。
“很奇怪吗?其实我喝了很多年的茶了。我认识几个和你来自一个国家的朋友,他们教会了我喝茶,而到了现在他们依旧会时常邮寄些茶叶给我,所以我们这里虽然兵荒马乱有时连最基本的食物都未必供应上,但是只要邮递不断,我这茶叶就不会断掉。”武科维奇笑了笑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汤递给我。
我接过杯子闻了闻,虽然我对喝茶没什么太多的研究,但是从这味道上来说,这武科维奇的朋友给他的茶叶应该不差,甚至还很好。我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和我一个国家的?在你们眼里我们那边几个国家的人应该都差不多吧?”
武科维奇自己一边品茶一边看向我,听我这么说将茶杯放到一边道:“那是因为那些人见过的东方人太少而已。就像你现在,你会看不出一个或者听不出一个斯拉夫人和一个英国人的长相和语言上的区别?”
“呵呵。我们东亚的几个可长的差不多,比你这差距还要小。”我继续道。
武科维奇摇了摇头,“东方除了那个最大的一个,我们这样的人还能认识别的东亚人吗?”
听他这么说,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这个老神棍江湖经验很足。我喝了口茶,想了想道:“那几个我的同乡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援建的吗?还是做工程项目的?”
“援建?”武科维奇愣了下,“做项目倒是更贴切些。”
“哦。那你以前肯定不是个牧师。还有我一直奇怪你这样的牧师怎么也带着武装人员作战呢?”
“我以前确实不是个牧师。我可以告诉你,我以前当过兵,打过仗。在波黑就开始了,和克罗地亚人还有sl打。那是我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其实后来打的这些都没那几年恐怖。”武科维奇说着显得有些失落甚至是悔恨,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死了很多人,有敌人,有我们的人还有无辜的人。”
我看向他,在我的记忆中国内对波黑战争的报道很多,但是是倾向塞尔维亚人的。据说当时整个波黑打成了一锅粥,总共才四百万多一点的总人口,结果难民就超过了两百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突然少了一半以上的人,这是什么概念?这还没算被打死的,失踪的人口,用十室九空来形容我觉得已经不过分了。
“你们杀了很多人?”我看向武科维奇试探的问到,但是话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问题,实在不应该问,因为从那些外媒的报道上看,塞尔维亚人是对他们的敌人所属民族的平民进行过有组织的屠杀的。这种事不管是不是干了,都不会有人愿意承认的。这其实是一个人一生中的污点,这和在战场上打死敌人完全不同的概念,杀敌多那是英雄,杀平民呢?那将会被冠上屠夫,杀人犯这样的罪名而被世人审判和唾弃。
武科维奇听我问起这个,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没做声,在停顿了片刻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了口茶然后看向我道:“是。我们杀很多人。那时都疯了,看那些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大家都已经不把对方当做是个人在看待。不管是被杀的,还是杀人者,都已经不把对方看做是个活生生的人了。有一天我突然就觉得。。。就觉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北约导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