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慕凡凡跟着外婆去沈市长家，也经常见到陈然。她和陈然同岁，陈然也不会像沈斯如那样笑话她，所以慕凡凡喜欢和陈然一起玩儿。两人的腻乎劲儿让沈斯如很不高兴，从此她就再也没在沈市长家看到陈然。

    和陈然的友谊，是在慕凡凡读大学的时候建立起来的。

    那时候沈市长落马，陈建业的生意也做起来了，两人又读一所大学，加上小时候的交情，自然就成了个形影不离的好闺蜜。即便后来陈然出国留学，两人也一直没断了联系。

    陈然是个大方爽朗的姑娘，还有点毒舌，不过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她小时候偶尔去沈市长家，沈市长和沈太太倒还好，就是没少受沈斯如的欺负。

    沈斯如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小朋友在任何方面比自己强的，偏偏慕凡凡喜欢陈然不喜欢她，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找茬儿跟陈然过不去，沈太太给小朋友们准备的蛋糕水果一律不给陈然吃。

    慕凡凡还记得，在沈家花园里，好多小朋友围着点心盒子一边吃一边说笑，陈然被排挤在外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可怜极了。

    现在两人的地位掉了个个儿，陈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沈斯如的好机会：“车夫的女儿怎么了？车夫也是付出了劳动，靠着本事吃饭的，不比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丢人。”

    沈斯如刻薄归刻薄，可是沈市长的事已经盖棺定论，她连一丝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恨恨地跺跺脚，转身往船舱里去了。

    慕凡凡看着她的背影：“你这么讨厌她啊？”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陈然反过来责问她：“人家挖墙脚都挖到你这里来了，你还这么忍气吞声的，要是陆绍白被抢走怎么办？那你可就人财两空了。”

    慕凡凡笑着摇头：“他不会的”

    “以前是不会，那是顾念着慕氏的那帮老臣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陆绍白董事长的宝座早就坐稳了”，陈然在她肩膀上用力拍了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要不你就攥着人，要不你就攥着钱，自己想想该怎么做吧。”

    慕凡凡趴在栏杆上，她能攥住什么？

    要是能攥住钱，当初就不会让陆绍白轻易入侵了慕氏，而且，陆绍白也不是那么轻易能被攥住的。

    陆绍白是真的生气了，一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跟她说一句话，只是让华哥送她回家，至于他，华哥说是还有应酬。慕凡凡坐在车上，摸着手里的钻石项链，心潮起伏，说不出的滋味。

    车子快到家时，她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华哥，绍白今晚在哪里应酬？”

    华哥斟酌了下，说：“大约是和几位老总一起出去吃吃饭吧”，他已经知道了陆绍白为何生气，所以便劝了一句：“慕小姐今晚没有必要去触这霉头，一切等着明天再说吧。”

    慕凡凡低头摸着手上的钻石项链，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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